他們一直冷戰到期末,體育考試。
魏沈駿期末的時候剛好生病了,前一節男生測試已經考完了,他跟著後一節的女生考。
女生都考完了,他最後一個考,考擊球。
好幾個女生都想給他扔球,但他都沒說話,直直朝著考完準備走的蒼夏走過去,把球遞給她說:“你給我扔。”
蒼夏一下子成了視線焦點,她包都提上了,魏沈駿卻把球拿到她面前,一時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魏沈駿的嘴皮還有些白,估計病還沒好,臉上沒有平日裡的吊兒郎當和尖酸刻薄的表情,就很普通地看著她,普通地讓她覺得有點不普通。
“你給我扔,行嗎?”魏沈駿又說了一遍。
這天的蒼夏擦了粉化了妝,還捲了一下頭髮,平日裡一直體育課穿運動服的她,這一次她只有鞋是一雙運動百搭的休閒鞋,上邊兒穿的牛仔短褲還有新買的印花T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今天有安排。
她也確實有安排。他們部門所有部員晚上要聚會,石印松也要去。
見她半天沒接球,魏沈駿把球收走了,低頭把球捏了捏,又看了看她,抿了下嘴:“你今天挺漂亮的。”
說罷他就去找別的人幫他扔球了。他長得帥,樂意的女生很多。
那次過後,蒼夏就隱隱感覺到了,她覺得魏沈駿可能對她有好感。
但她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有好感,那為什麼魏沈駿總是跟她針鋒相對呢?
她那會兒並不明白,世界上有一種很特殊的人群,他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會說喜歡,也不會正確地表達喜歡,除了一次又一次地用挑釁的方式引起對方的注意以外,他們並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得到喜歡之人的芳心。
他們更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除了把喜歡的人推得更遠以外,起不了任何正面的作用。
魏沈駿就是這種人,他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她一直都理解不了。
再後來,體育課結束了,她也就把魏沈駿拋之腦後了。
她跟石印松處得很好,好到只差一個表白就要捅破窗戶紙了,只可惜,他沒表白,她也沒有。因為石印松要出國。
大二的時候,她選修了一門創業學,誰能想到,魏沈駿也選了這課。
第一節課進教室門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第一排被女生包圍著聊天的魏沈駿,她看了兩眼,從他旁邊走過。
“蒼夏!”魏沈駿看見了她,主動跟她招呼,“好久不見啊!”
蒼夏愣了愣:“好久不見。”
“你也選創業學?”
“呃……嗯。”
魏沈駿見她回應了,一下子大大地笑了起來,往裡頭坐了一格,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坐這兒啊。”
女生嫉妒的眼神全部就集中到了蒼夏頭上。
“哇,是駿哥喜歡的女生嗎?”之前來搭訕的一個女生直白地問。
蒼夏一下子有點尷尬。
誰知道魏沈駿聽到這話後忽地紅了臉,雖然搖頭又擺腦,嘴上連聲說“沒有,就以前的體育課搭檔而已”,但一雙緋紅的耳朵卻替他說了實話。
蒼夏被他拉著走不了,不得不坐下來跟他一起聽課。
那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魏沈駿沒說什麼不好聽的惹她的話,也沒有打擾她煩她。整節課乖巧地坐著,認真地聽著課做著筆記。
但是,耳朵一直到下課都是紅的。
之後每一次上課,蒼夏坐哪兒,魏沈駿也就跟著她坐到哪兒。她旁邊沒人的時候,他就坐到她旁邊,她旁邊有人時,他就坐到她的附近。
這麼明顯的舉動,蒼夏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魏沈駿什麼意思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快一整個學期,連他們公選班都全知道魏沈駿對她有意思了,魏沈駿也沒說過一句類似表白的話。而他們倆除了上課,偶爾打招呼,確實也沒其他聯絡。
沒聯絡的根本原因是,蒼夏沒有給過魏沈駿聯絡方式,而魏沈駿也沒要過。
魏沈駿終於要她聯絡方式時,是將近期末的時候。那時候蒼夏已經跟石印松幾乎斷了聯絡,曾經內心的悸動和憧憬也因為距離和時間逐漸趨向於平靜。
“你這學期體育課報的什麼?”魏沈駿這回坐到了她旁邊,快上課的時候突然跟她說話。
“太極。”
“那下學期你想報什麼?”魏沈駿又問她。
“乒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