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生不如死,可他就是不管你,他還拿我取樂呢……”
“我說夠了!”
凌落川怒不可遏,站起來一把按住如非寬衣的手。她憤恨地望著他,眼裡的淚水砸在他的虎口上,“我就告訴她,陸未晞,我都替你可憐。你還念著他幹什麼?為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值得嗎?”
第五十五章 死敵
凌落川帶著心急如焚的如非趕到阮劭南別墅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阮劭南整整齊齊地坐在自家的沙發上,藉著燈光,拎著從未晞脖子上扯下來的玉麒麟,細細端詳著。
凌落川走過來一把揪住他,問:“人呢?”
阮劭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人當然是在我的臥室裡,我以為你會來得更早一些,可惜……太晚了。”
凌落川揮手就是一拳,氣得渾身發抖,想到未晞又心亂如麻。放開他,帶著如非奔向二樓的臥室,推開門。
如非雙手捂住嘴,一下就哭了出來,“未晞……”
阮劭南說得對,真的太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們要救的人披著頭髮,擁著被子,神思恍惚地坐在阮劭南的床上,半截雪白的身子露在外面,紫青的額角還溢著血絲,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呆滯而渙散的眼神,沒有生氣,沒有焦點,裡面一片荒蕪,什麼都沒了。
如非撿起地上的衣服,想要披在她肩上。她卻嚇得縮到一邊,眼睛怯弱地看著某一處,嘴裡無聲地念著:“別碰我……”
如非哭得泣不成聲,凌落川眼前一片漆黑。他扶住床架,強撐著自己,走過去,把未晞從角落裡拉出來,裹著被子抱起來。
他要帶她走!帶她遠離這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切。他想殺了自己!他想殺了全世界!
“我的天!未晞,你這是怎麼了?”如非看著裹著未晞的被子,驚聲叫了起來,她回過頭,看著雪白的床鋪,幾乎癱倒在地上。
血!到處都是血,殷紅的血。被子上、床單上、地毯上、未晞的腿上,還有凌落川的手上,全都是血!
“未晞,未晞……”如非瘋了似的喊著她,搖晃著她,“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然而正在流血不止的人,卻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充耳不聞,彷彿一個沒得分生命的充氣娃娃,被雙眼血紅的男人緊緊摟在懷裡。
黏稠的液體已經染紅了他的前襟,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卻還在流著。凌落川被眼前的景象駭得呼吸艱難,頭暈目眩。他抱著神志不清的未晞大步走出臥室,看到端坐在客廳裡的阮劭南,眼底幾乎噴出火來。
如非看他站著不動。哭著喊道:“你早幹什麼來著?快別管他了,先送未晞去醫院吧。”
上車之後,未晞忽然嚇得全身發抖,哭了起來,手對著空氣,又快又亂地比劃著。
如非看得目瞪口呆,凌落川著急地問:“她說什麼?”
如非看著凌落川,不可置信地說:“她說,她不能走。”
“為什麼不能走?”
“她說……他錄下來了。”
啪的一聲,凌落川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尖銳的車鳴撕裂了沉重的黑夜,卻撕不破男人毀天滅地的憤怒和無盡的悲傷。
他的眼睛紅得像血,深吸一口氣,“先送她去醫院,其他的我來處理。”
凌落川抱著她跑進急診室,護士和醫生看到染紅的被角也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放在急診床上,刷的一聲拉上了簾子。
裡面的醫生囑咐護士,“是大出血,先打止血針,然後送她去拍X光。”
十幾分鍾後,醫生看著X光片,對他們說:“陰道後穹窿撕裂,子宮頸口下方有一條兩厘米深,七到八厘米長的裂口,需要馬上做縫合手術,不然流血不止會很危險。你們誰是家屬?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凌落川說:“我來吧。”
凌落川簽好字後,醫生看著他搖了搖頭,嘆道:“年輕人做事怎麼這麼魯莽?這麼長的一條口子,這姑娘得遭多大的罪。”
手術室外面,如非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不知所措。
凌落川低頭靠著牆,黑色的頭髮遮住了眼睛。他慢慢鬆開緊握的雙拳,看著欲哭無淚的如非,喉頭抽動,過了很久才低低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如非彷彿如夢初醒,衝上去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揪住他被血染紅的衣襟又哭又鬧,“我早就告訴你,她會死的,她會死的!你為什麼不聽?為什麼就是不聽!你們這群渾蛋,沒人性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