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笑著答應了,隨即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凮崢的辦公室:“當然,這點眼力界我還是有的。我先去請示工作,各位隨意。”
時間越久,云溪和這群看上去高高在上的精英反而越發沒有距離。
當她知道,這一層辦公室裡,竟然有五個以上,出自副部j家庭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慢慢地進入了一個圈子。
不是故意融入,而是莫名其妙,在凮崢的有意影響下,她從冷家的這個圈子又進入了另一個特殊的圈子。這個圈子裡,各個家世不凡,但更重要的是,他們自身更具有發展潛力。從能力和人脈來說,能融入這個圈子,比許多人庸庸碌碌一輩子去討好上層還要來的實在和有利些。
直到這時,云溪不得不感嘆,當初張博肯收她為閉門弟子,她算是走了狗屎運。
凮崢這樣的人物,十年未回國,依舊是這麼一個特殊圈子的領軍人物,更不用說,他在金融界的造詣。對於一個當初為了玩轉股市,整夜整夜無法安心入睡的操盤手來說,他的手段堪比典範。
云溪曾一次次研究過,他在國外那些典型的成功案例,每一次細細挖掘,都能拼出不同的謀略和他背後暗藏的心思。這是個以才智和謀略出眾,偏又醉心於勾心鬥角並善於成功、且永遠一往無前的男人。
對於張博來說,她或許是最讓他驚喜的一個學生,但最滿意的學生來說,凮崢絕對當仁不讓。
這一點,從老先生三番四次打電話給她,一遍遍交代她要潛心學習,勿要和凮崢頂嘴來看,已然不言而喻。
凮崢的辦公室只是虛掩著,在門外時,大家的調侃顯然他早已聽到耳裡,卻沒有和云溪閒聊的意思,簡要地交代了下云溪日後的工作安排,便將先前與藍朝升提起的那家歐洲能源公司上市的相關材料給了云溪。按理來說,這當是保密資料,他卻像是隨便抽了疊便籤紙一樣,攤在云溪面前。
投行看上去神秘,其實工作都是從最初步的盡職調查做起,無論是合作的律師事務所能力再出挑,一般的上市快則也要一年,慢則無指定時間,無邊無際地拖下去。這也是為什麼剛剛外面那群精英會對云溪致以別樣目光的原因。
一個新人,哪怕再天資聰慧,沒有前輩帶著,做整個企業的上市,簡直無異於天方夜譚,更何況,是在凮崢的指定時間內。公司內,誰都知道,凮崢最多就準備呆三個月。三個月後,即便他不願意走,歐美那邊的生意也催著讓他不得不離開。
所以,當凮崢交代,讓她白天到投行公司跟著他直接學習,下午開始去金茂工作的時候,云溪確實是震撼到了。
“我的時間不多,你每天晚上整理好需要問的問題,上午九點來找我,萬一工作中遇到了問題,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這簡直就是相當於,親身傳教。
對於張博這個地地道道的師傅來說,她尚且沒有接收過這樣專業性明確的一對一指導,卻沒想到,第一次接受這樣的輔導,竟然是來源於這位師兄。
云溪又一次覺得,或許,她低估了凮崢當初對張博所承諾的“盡心幫忙”。
在這間投行呆了一個多月,云溪不是沒有發現,凮崢從來不“帶”人,哪怕是離得他最近的姚秘書,他也向來保持距離,隱約間,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薄膜隔開的感覺。
云溪收拾了一些筆記以及凮崢給她的那份資料,將今天oa系統上最後的一部分工作完成後,打了嶠子墨的電話,吃了個工作簡餐,就直接去了金茂。
許是藍朝升事前已經給所有人打過招呼,云溪到了大廈樓上的時候,幾乎是剛踏出電梯,迎面就是陣陣掌聲。所有的員工站在自己的格子間旁,向云溪微笑,歡聲雀躍:“冷總,歡迎回來。”
這是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場面。
當初連夜抓內鬼,所有員工被迫“圈禁”在公司裡徹夜不能回家的時候,云溪讓人送來整車整車的床上用品,供大家打地鋪睡覺的時候,所有人就曾用這種眼光看著她。
並不是諂媚到低聲下氣,而是一種雀躍,一種信任,以及一種淡淡的感激。
她成為金茂第二股東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她卻在能源競標案之後很少在公司露面。自那些與她一同在酒店加班的員工中常常會流出一些她工作上的細節,從對一個大學生的輕視、到對她的崇拜和敬仰,所有的人都經歷了這麼一個並不簡單的過程。而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而這次不同的是,她作為公司的女股東,帶領著公司要進一步重新整理歷史,改寫篇章。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