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重生在冷家,為了那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家族就要揹負這麼沉重的包袱,他捨不得,更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所以,你想憑著蕭家來震懾他?”云溪毫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會需要你這種幫助?還是你覺得,我連回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敢貿貿然地動了詹家,實在太蠢?”
蕭然臉色一呆,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情緒將他整個壓得連脊柱都微微有些變形。
“蕭然,你認為,我還會像那麼單純無知?”她瞟了眼他緊握住的雙手,“還是,我誤會了你的意思。其實,從頭到尾,你壓根只是找個藉口來糾纏不休?”
“是!我就是要糾纏你!”
蕭然強自裝出來的鎮定忽然如火山一樣轟然迸發。
她回來了,當初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面前支離破碎,如今,她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他為什麼不可以重來?
他就是要糾纏,他就是要讓她重新回來。
哪怕賠上尊嚴,哪怕失去一切,只要她肯回來,他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這一輩子從來都是為蕭家活、為蕭氏活、為了身份而活。
這一次,他只想為自己活。
曾經做過的孽,只要她肯,他願意用這一輩子償還。
明明都已經觸手可及,他為什麼要放手?
不管是嶠子墨還是詹溫藍,統統都給他滾!
他認識了這個女人五年。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人的一切。
她愛著他時,他沒有珍惜,這次,換他來!
即便將心都挖出來也無所謂,只要,她能再對著他,如當初那般三月陽光,悄然微笑。
嶠子墨眼神一深,眼神一深,輕輕笑出聲。
這是在演浪子回頭金不換嗎?
蕭家這位掌門人的風聲他可是久仰大名。多情到無情,高傲到決絕,如今竟然會這樣舍下臉面,只差哀聲乞求?
本該覺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為什麼看著,卻覺得渾身都煩躁的想要將這個人丟出去?
手指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要動作,卻沒想到,竟有人比他的動作還要快上三分。
“蕭然,你不覺得,你很煩?”云溪壓根動都沒去動蕭然的一根手指,只是用一種輕描淡寫的眼光望著他,如同和他隔著整片天,咫尺天涯。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既然到現在都不肯鬆口,你也沒必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現了。”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我已經厭煩了你的糾纏。”
蕭然臉上的肌肉一抽,整個人都有些慌亂起來。他害怕聽下去,他已經預測到她後面的話會將他整個人都送入地獄。
可是,即便再痛,他亦動都不動。
他自虐地想著。當初,她站在玄關口,離他們的床邊只有十步距離的時候,看著他擁著其他女人在那裡翻騰時,是不是,亦如現在一般,心如刀割?
那時,他曾經說了什麼。
“你和別人沒什麼兩樣,都只是玩‘物!”蕭然豁然閉上雙眼,只覺得口中腥氣的味道開始流竄起來,完全不由自主。
云溪淡漠地看著他像是被人抽皮剝筋一般,肌肉開始不斷地痙攣,整個人,那向來高高在上、如隔雲端的俊美面容漸漸失去本色,開始被慌亂和絕望而佔領。
冷偳已經不忍地將目光移開,這一刻,他不知道到底要站在誰的那一邊。
不管蕭然如何孤高桀驁,到底當初冷家能安然無事,他亦出過力。
可眼前,這分明是云溪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他壓根插手不得。
云溪眼光掃過其餘幾人,除了冷偳的不忍直視,pola和cris眼底都帶著淡淡的同情,只有嶠子墨,至始自終,似乎都沒有將目光移開過。
她忽然覺得一陣煩悶,落在肩胛處的那處溼熱越發顯得難耐。忍不住,又抽出一張溼巾,手剛剛蹭到半空,卻被人憑空擋住。
“別動!”他說的慢條斯理。可手中的動作卻直接:“要幹什麼,我幫你。”
云溪臉慢慢地一黑,突然感覺到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這是個什麼事啊?
難道自己想擦擦都不行?
嶠子墨微笑地看著她目光的森然被自己攪動得渾然失去了本色,竟覺得心口那處煩躁一下子舒暢了很多。
抽出她手裡的溼巾,他淡笑著走出溫室花園:“我突然改主意了,我們去海邊兜風!”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