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跳著擔子來村裡轉一圈。與現在熙熙攘攘的集市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雲嘯囑咐老餘派出家丁維持秩序,有亂扔垃圾隨地大小便的會挨鞭子,以次充好或者坑害莊戶的統統打斷腿扔出去。辛苦一年的血汗錢,不能就這樣被人坑走。
雲家的僕役正在殺豬宰羊,牛是不能公開殺的。朝廷的律令還是不能公然違反,不過在雲嘯回家的前一天雲家恰好病死了兩頭牛。為這雲嘯還打了老餘的板子,老餘為自己的失職而深深的懺悔,被打的時候痛哭流涕。
咸陽令派來的書吏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十分不理解,麵條粗的棍子,打在屁股上除了給袍子撣灰以外還有什麼作用。老餘能哭的如此逼真還真稱得上的演技派,無奈咸陽令有吩咐,不管怎樣。雲家的牛就是病死的。有困難要病死,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病死。
轄區裡有一位皇帝如此寵信的侯爺是所有地方官的不幸,就算是不欺男霸女也至少要魚肉一下自家莊戶。
雲嘯的循規蹈矩讓咸陽令都感覺有些過分發指。年紀輕輕不強搶民女也就罷了,聽說連**都不怎麼去。不好好的魚肉鄉民盡好貴族的本分,卻給那些下賤的農戶發工錢。病死兩頭牛就病死好了,反正雲家牛多聽說有二百多頭。
總之,雲家的莊子現在就是和諧社會。最為普通的莊戶,回家都能沽上二兩小酒,還能炒幾個小菜。
健壯的農婦扛著一條豬後腿遛彎已經不是新鮮事兒,書吏親眼見過一個標準的悍婦扛著半扇豬肉跟左鄰右舍打招呼。
咸陽令聽著書吏的回報,覺著這小日子過的比自己都舒坦。
雲家僕役現在很忙,能讓蒼熊洗澡的大鍋被架在雞窩邊上,裡面滿滿的燒了一鍋開水。幾個彪形大漢衝進雞圈,有如一群黃鼠狼,逮到一隻脖子一擰便扔進鍋裡。
蒼瀾拎著一把馬刀,看著綁的跟粽子似的大肥豬。手起刀落便斬下了大大的豬頭,正在嘿嘿笑著稱讚馬刀鋒利之時。被雲嘯拿著棍子攆的雞飛狗跳,前後院的亂竄。
孃的,不想吃血腸了。
所有人都在歡歡喜喜的準備過年,只有河邊的工派弟子除外。經過鹵化反應又新增了草木灰除碳的鋼水被一爐爐的煉出。大鐵錘赤膊上身,費力的鍛打著鋼胚。
制式的馬刀一米二長,七公分寬,厚背薄刃,乃是騎兵的無雙利器。雲嘯需要在兩個月內打造出八十把出來。三十幾名弟子日夜不休的打製,漁老已經下了死命令,矩子的任務一定要完成。
“矩子,咱們這樣是不是急躁了些。王爺們真的會造反?”
漁老看著工派弟子有些憔悴的臉問雲嘯。
“只要褫奪封地的旨意到了吳王封地,吳王必反。豫章的銅山每年所鑄造的銅錢車載斗量,都說天下的銅錢一半是吳王鑄造。會稽的製鹽也是日進斗金的無本生意,這兩樣都是吳王的命根子,皇帝一道旨意便要收回。你讓養了十幾萬兵馬的吳王如何會甘心,這十幾萬軍馬他又如何去養?
而且不但吳王會反,楚王、趙王、膠東王、濟北王。這些上馬治軍下馬治民的王爺都會反。你想想那聲勢是何等的浩大,我這個侯爺自然是要奉召參戰的。手裡沒有點底牌,我怎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還好,鐵胎弩這樣的東西咱們弄出了百十具。三弓床弩也弄出了十具。不然,便是累死這些弟子恐怕也難以完成任務。”
大鐵錘拿著一把剛剛打製好的馬刀過來說道:“矩子,您看看。”
雲嘯接過馬刀,鋒利的刀刃打磨的異常的光滑,散發著冷兵器獨有的攝人心魄光芒。隨手遞給了蒼虎,指了指遠處的木樁。蒼虎翻身上馬,加速衝擊馬刀揮舞,一截碗口粗細的木樁便被削成兩半。
“有戰馬的衝刺,騎兵藉助馬力可以輕易的將步兵砍成兩截,這便是騎兵的優勢所在。”
“那也是矩子發明了馬鐙這樣的東西,否則馬上的人絕對不能這麼安穩的揮舞馬刀。”
“三稜矛尖還要鑄造一些,至少要達到三百杆的數目。要給這些匈奴人每人至少配備三杆,另外三弓床弩的標槍也要多多的準備。到時候我們會大量的消耗這些東西。”
“這個沒問題,都是鑄造的東西。模範可以找些成品倒模便可,不會花費許多的人手。”
“這個時候多流些汗,戰時我們便多一些保障。走,看看巴圖的訓練如何了。”
巴圖正帶領著他的六十八名族人在山腳下訓練。行進間換乘戰馬的已經訓練了很久,這些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很快便掌握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