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薛禪沒有找到,事實上即便找到也認不出來。飄在湖裡的還好,可沒人願意下水去撈。而林子裡的屍體。都是黑乎乎的一團。像個人形的,便可以稱作全屍。
讓雲嘯意外的是,哨騎一直沒有穿出來發現匈奴人蹤跡的訊息。這讓雲嘯有些不安,難道自己中了匈奴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密集的探馬再次被派出,一時間冰冷的草原上到處都是雲家斥候賓士的身影。
而此時。雲嘯苦苦搜尋的匈奴大軍正在朔方雲中酣戰。
武泉關,是雲中郡的門戶。地處草原之上,除了綿延的長城無險可守。身後十里,便是雲中大軍的糧秣補給基地武泉縣城。
駐守在這裡的漢軍達三千餘人,分別由屯騎校尉蘇建的兩千步卒。還有越騎校尉趙信率領的一千騎卒組成。
這趙信本是匈奴人,降漢後深得衛青賞識。經衛青向劉徹保舉,居然得了這俸祿一千石的武官職。他手下也都是原匈奴族人,騎射功夫具都是從小打下的根基。對陣那些彪悍的匈奴騎兵,絲毫不落下風。
這些見對付小股的匈奴騎兵,屢有斬獲。衛青甚至向劉徹舉薦他做將軍,總之這是大漢軍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相比老邁穩重的蘇建,趙信顯得過於暴躁激進。二人時常因為一下小事爭論不休。武泉軍中,二人不和已然是公開的秘密。
前方打得熱火朝天,趙信卻在武泉城裡的酒店與幾名部下喝酒聊天。
“大人,那蘇建昨天晚上來找您商議何事。走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臉色很難看。”一名手下將酒碗放到桌上說道。
“哼!還能怎樣,一定是找大人借兵。他孃的虧他想得出,俺們是騎兵沒事跑城牆上去做什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騎個鳥的馬。讓老子步戰,還不如說是給人當箭靶,射鵰手有多厲害你們不是沒見到過。”
另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手下將解手刀往桌子上一拍,似乎就要爆發。顯然,這傢伙對蘇建和他的手下頗為不屑。
“你說錯了。”趙信呡了一口酒,微微一笑說道:“他是要讓咱們出擊,襲擾匈奴軍後方。使得他們不敢全力攻城。”
“大人答應了?”那絡腮鬍子瞪大了眼睛問道。
“笨蛋,大人若是答應了。那蘇建還會冷著臉走?一定是大人回絕了那蘇建。果然陰險,外面有十數萬匈奴大軍。還襲擾後方?怕是我們一出關,便被人發現。接著便像攆兔子一般的攆我們,最後一個不少的都被人幹掉。”另一個小眼睛,一看便是有些智計之輩說道。
“你說得沒錯,再說蘇建那老兒有些想當然。說什麼我們可以襲擾匈奴人的輜重營,他孃的咱們都是匈奴人。誰都知道,匈奴人根本沒有輜重營這個玩意兒。
哪位王爺打仗,不是準備好了牛羊隨軍行動。哪裡有漢人這樣,弄一堆不會自己走的糧秣。那些牛羊都是長腿的,不會待在一個地方不動。茫茫草原哪找去,再說了哪位王爺會不派人守衛自己的羊群?咱們就這點兒人,只要被人盯上肯定是死路一條。嘿嘿,咱們若是被人盯上。我敢拿腦袋擔保,蘇建老兒一定不會開關放咱們進城。”趙信嘿嘿冷笑,但說出來的話卻並不好笑。
“將軍說得對,匈奴人馬快。那蘇建定然不會開啟關門放咱們進關,他害怕匈奴人跟著咱們的屁股就進城了。再說,他心裡早就在提防大人。畢竟咱們是匈奴人,不可能被漢人信任。”那顯得有智計的傢伙說道。
“哼!這些年跟匈奴人開戰,咱們也沒少殺人。那些漢人憑什麼不信任咱們。”那絡腮鬍子講解手刀一下剁在桌子上,大聲的暴吼。
店小二扒著門縫兒往裡觀瞧,見不是打起來。這才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匈奴人常來喝酒。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有時候放聲歌唱還好。最怕的便是這些醉貓打架,往往幾個人打成一團。將酒店砸個稀巴爛,店家哭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收拾好再度開張,可沒幾天那些打生打死的匈奴人,有勾肩搭背的回來了。然後喝多了,接著打。
此種情形導致武泉城裡成為酒店業的黑洞,每年都有酒店關張倒斃。幾乎每一家,都與這些好喝酒打架的匈奴人有關。
小二正在心下惴惴,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得一個激靈,張嘴要喊卻被一雙手將嘴捂住。接著一吊錢便出現在眼前“莫作聲,去做你的事情。”
錢的後面是一個圓圓的胖臉,人胖就喜慶,更何況那臉上還帶著和煦的笑。小二看見錢,便好像看到了親爹似的。忙不迭的接過了錢,頭點得好像小雞啄米。
包間裡的人卻沒有發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