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瑜使了個眼色,示意兄長侄子們先不要動手。她此番回來一則是為了爭取與崔西敏和離的,二則是為了彌補上一世所做過的種種,三則是要看著那些有心背後使刀子害了兄長的人。
“我說曲大丫一個姑娘家,怎麼就敢慫恿二爺在新婚之日私奔?原來有一個貪便宜下作的爹?曲三,我的嫁妝是不是很好呀?你們曲家還真是賤,女兒看上了我的男人,親爹看上了我的陪嫁?”程婉瑜面露諷刺,那神情氣度彷彿根本就不當做一回事兒一般。
揚起頭環視一圈,聲音加高了兩度。“眾位在座的鄉親們,還請你們給我的公婆做個見證。不是我公婆教子無方,是他曲家見利忘義。今天咱們就好好的算一筆賬,省的再有人拿著這事兒小看了崔家。”
程顯之覺得脊背發涼,總覺得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兒。自己一個靠嫡母吃飯的庶子,偏偏要帶著三個弟弟來出頭。若是妹妹做了什麼讓父母不高興的事兒,回頭還是自己倒黴!
“沒錯!崔西敏同曲大丫自幼青梅竹馬,二人早已許訂終身。我程婉瑜確實是仗著我爹,將她們二人拆散了。”感覺到周圍人小聲的嘀咕驚訝之聲,也瞧見了幾位哥哥臉色難看著急的樣子。
程婉瑜頓了頓又道:“曲三,我問你。當初我爹爹許了你銀兩,要你答應崔家的退婚。你收沒收錢?”
曲三漲紅了臉,梗著脖子:“沒錯,可我也是怕。。”
“收了就是收了!既然收了我爹給的賠款,當日給了你五十兩銀子。我問你,你一年賺幾個錢?五十兩銀子足夠養活你們一家老小十年,你閨女曲大丫長這麼大別說五十兩就是十兩銀子都不曾花過。你這個筆買賣賺的好啊!”程婉瑜一直觀察著崔家的人的表情,果然崔家人不曾知道父親許曲三銀錢的事情。
“好啊!既然親家公給了你銀子,你還敢來我家要錢?”崔西斌是個實誠的,衝上前就給曲三兩個巴掌。被程家人給拽了回來,只看程婉瑜要怎麼做。
“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雙方父母定了婚事,就應該遵守以表孝道。我縱然對不住曲大丫的一片深情,她也不應該在我大婚的日子攛掇崔西敏私奔。若要私奔,為何不在我拜堂之前?他們兩個如今雙宿雙飛,我又如何有臉面面對我的族親?”程婉瑜憤恨的話語,不僅讓周圍的人可惜,更讓崔家人臉紅。
曲三戰戰兢兢的看著程婉瑜,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程婉瑜頓了頓,冷笑道:“你入室偷盜,我應該報官的!”見到曲三嚇得臉如土色,而他身旁的娘子更是昏死過去。
“只不過我也不想落井下石,這些個玩意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說著程婉瑜露出殘忍的笑容,看的在一旁的程詡都有些害怕。
“你只要把曲大丫賣給我做妾,我便饒了你這一次!”程婉瑜話一出口,周圍哄得一聲。
別說一旁的看客們竊竊私語起來,就是程婉瑜的親哥哥們也納悶起來。程幼之本就缺根弦,他只看見了程婉瑜表面的風光。
勾上只大自己一炷香的孿生哥哥八爺程雅之的肩膀,滿臉的興奮:“看不出來,小妹這招實在是太厲害了。不愧是咱爹的老來女啊,就是狠啊!”
阮三娘雙手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程婉瑜。她,她,她怎麼敢,怎麼這麼狠?
曲三仰起頭,呲著幾乎要暴出來的眼睛。哀嚎:“不,我不寫。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程婉瑜哈哈大笑,笑的癲狂笑的乖張。學著後世自己最為瘋狂時候的樣子,雖沒有張牙舞爪卻也極盡囂張:“我就這樣!你若不答應,我便去官府告你偷盜。反正周圍的百姓們都看見了,人證、物證齊全得很。你的妻子跟幾個小崽子,全都知道你是從崔家偷來的搶來的。不僅不上報,還敢享受我的東西。全都是從犯,你一個人要流放去做勞役你的孩子們要變成乞丐跟人討飯。”
曲三的老婆悠悠的醒來,聽見的就是程婉瑜的這些話。隨後又挺不住暈了過去,曲三看著哭嚎的孩子暗恨大女兒不爭氣。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你是講女兒賣給我,十兩銀子如何啊?”曲三還能怎麼樣?當然乖乖聽話,簽了賣身契。
程顯之找來西涼河的里正,這人也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曲三不認識字,程雅之親自寫了賣身契。曲三簽字畫押,由里正做證,曲大丫賣給了程婉瑜做妾。
隨後一直沒說話的六爺程惠之丟給曲三十兩銀子,眾人離開曲家。
程婉瑜還沒離開曲家小院幾步,就聽見了曲大丫的娘悽慘的哭聲。想來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