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過咱們總要回到青山寨,有把弓箭在手在後庭還是可以嚇唬人的!”
雖然成親的日子不長,但程婉瑜瞭解石峻更甚過做了幾十年夫妻的崔西敏。
果然聽見程婉瑜這麼一說,石峻心裡便有了計較。懷裡的小女人不可能知道何時出征。更不可能知道曹家軍有何種佈局。但她說的在理,一旦打仗就要幾年光景。程婉瑜一個人在家裡,即便有童詠等人護著,怕也不如她能自保來的安心。
想到這裡,石峻的下巴從程婉瑜的頭頂移開。他是個言出必果的人,既然動了念頭就一定要行動起來。
拉著程婉瑜出了房間,教給她一套練習手腕胳膊的伸展方法。自己則是在院子裡做了一個小小的稻草人。站在她身邊一點一點的教她射箭的要領。
程婉瑜看著醜醜的稻草人。心有不甘的放下箭。扭頭對著十分嚴格但只教她不停地拉弓的男人嘟嘴:“不是應該在上面放一個銅錢麼?只要打穿上面的線,就算練成了?你既不放銅錢,連個蘿蔔也不放。這是什麼道理?”
“哎呦!你還知道射銅錢?不簡單麼!”石峻確實有些意外,沒想到程婉瑜隔三差五的就能給他點驚喜。
程婉瑜得意的揚起頭,好似回憶一邊看著牆外的天:“小的時候我經常偷偷的去前院,看著我幾個哥哥跟著武師在練武。我府裡的那個沈護衛就有一手的好箭法。百步穿楊我沒見過。但我見他曾經一箭射中三隻小鳥,之後我問他怎麼練的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沈護衛說。他的師傅用一根線穿著一枚銅錢吊在樹下。什麼時候一箭射穿那根線,什麼時候就出徒了。”
石峻點點頭,果然是名師出高徒。沈護衛是岳丈高價請回來做客在程家的護衛,早年跟隨著程家的商隊走南闖北之後又成為了程家男丁的武師。現如今將他送給程婉瑜做貼身護衛。由此看出程婉瑜這個女兒在程家的地位實在是不容小覷。
低頭看著認真拉弓的小女人,嘴角泛起寵溺的笑容。本以為與她的婚後生活每天都會像打仗一樣,驚天動地麻煩出格的事情層出不窮。沒想到她卻能安靜下來。做個溫婉的小妻子。
婚後的幾個月,竟然比他過去的二十幾年都來得安逸輕鬆。成家立業。果然有道理!
程婉瑜不圖練就天下第一的箭法,只求能百發百中就行。這才半個月的時光,她就可以射入稻草人一寸,射下蘿蔔那真是百發百中。
她知道這不算厲害更不算有天賦,而且在她們家院子裡這種短射程來講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但在百無聊賴的冬天裡,這算是她最有樂趣的事情了。
馬明月自那日與程婉瑜鬧翻,整個三花衚衕都出了名。兩個人在三花衚衕裡也算是有頭有臉有出身的人,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的一宣揚。好像兩個人各自為王,成了三花衚衕裡兩個最大的幫派頭頭一般。
程婉瑜還好,每天窩在家裡面玩著她最近感興趣的弓箭而樂此不疲。萬事有小翠出門去做,也沒發現什麼不妥。
馬明月卻感覺到了不同,別的人在她一走一過之後都會指指點點說上幾句。看她的眼神也多有不對,總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冬至這天下了薄薄的小雪,在北郡這一天是個重要的日子素來有冬至如大年的說法。家家戶戶一大早起來,包餃子吃羊肉打掃祭祀這是傳統。
程婉瑜二人新婚祭祀也用不著在這裡,且兩個人都是沒心沒肺的也知道石家祭祀也不待見她們兩個到場。
因今天是大日子,按照老規矩營裡會放半天假。早上出操的時候,石峻這個心大嘴欠向來看重兄弟情義的人就發了話。要兄弟幾個來他們家吃飯,熱熱鬧鬧的過一個節。
晨練回到家,剛一進巷子就見賣豆腐的老漢駕著小驢車拉著一車豆腐拐了進來。
停在巷子口站住,高聲吆喝:“豆腐~!豆腐~!新鮮熱乎的豆腐!”
他們與老漢擦身而過,還沒走出來幾步就聽見僻靜的巷子裡吱呀、吱呀的開門聲。
僅有的幾戶人家都開了門,端著一個大小不等的盆走了出來。有人拿著布袋裡面裝著黃豆,有人只端著一個盆子手裡攥著幾文銅錢。
打頭走的是馬明月,穿著赭石刻絲襖子,下面穿著紅色牡丹紋的裙子。抱著一個湯碗,踩著薄薄的雪咯吱咯吱的走了過來。
後面走過來的是風風火火的謝志安家的女人,頭髮盤了個平時不一樣的髻。穿著一件玫瑰紫紅邊長袍冬衣,鮮豔明亮趁著臉色特別好。
緊接著是就是陳秉義家的走了出來,她依舊穿著萬年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