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西晏按捺不住先開了口。
“不出我所料,嵐嵐咬死了不招。”
“你預備怎麼辦?”
“只有從二皇子那邊入手了。”
西晏卻不相信他的做法能真的奏效:“二哥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他不會犧牲前途,冒險去保嵐嵐的。”
顔子昭笑容更盛,好像在譏笑她的天真:“他不會犧牲前途去保嵐嵐,卻會為了前途犧牲嵐嵐。”
西晏一愣,見顔子昭的表情很有深意,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過不了兩天,讓你看場好戲。”顔子昭拉起西晏的袖子,和她並排朝前走,卻被她巧妙的揮開,始終保持著一種距離。他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裝作不知,依舊如常。
“你和房太醫交涉的如何?”隔了片刻,顔子昭為防尷尬,忙提出了今天的正經事。
“房太醫承認用了那味藥,並且用項上人頭力保那味藥絕無毒性,反而是味良藥。”
“這豈不是說,當年皇后禁藥是禁錯了?”
“我已經留了子晴妹妹藥的小樣在太醫那裡,等他檢查。說真的,我對房太醫的醫術和醫德是信得過的。我只是迷茫,如果那味藥沒有問題,當年惠夫人的死,還有大哥,六弟,子晴的病,又是哪裡出了問題?”西晏已經理不清這當中的情況,懊惱的捏了捏額頭,“我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人沒有浮出水面……”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顔子昭留意到,二皇子西映果然和刑部的馮大人多說了幾句,臉色雖看不出明顯的變化,可手上的動作一直僵硬著。
顔子昭上前陪著一臉笑容,拱了拱手要馮大人借一步說話。
二皇子本就在疑心中,顔子昭忽然暗裡將馮大人請了過去,著實讓他面色沉了一下。
顔子昭回身虛情假意的衝二皇子笑了笑:“叨擾二殿下,臣奉貴妃娘娘之命,和馮大人有要事相商……所以……”
西映面色微露尷尬,卻只一瞬間又重新恢復了剛才的和煦,忙做了個隨意的手勢:“三駙馬請便。”
顔子昭漏了幾個字讓西映聽到,和馮大人言談中,在說到“壽禧宮宮女”,“聚典樓”“奸細”等幾個字眼時,故意說的稍稍清晰,讓站在不遠處的西映適時的聽到。
商議之中,內務府的張公公端著拂塵謙恭的進門,繞著道走到當中,低調的朝顔子昭的手裡塞了張字條,又悄悄的衝他耳語了兩句才離開。
顔子昭早已吩咐了府裡的小廝,在適當的時候將一張空白字條遞進來,在聽張公公傳話的當中裝作由憂慮逐漸轉為喜色,最後歸於沉穩。
“果然有轉機……”顔子昭故作低聲的衝刑部的馮大人道,“那賤人定是個奸細,只要她肯招了,六殿下和舍妹的性命就有望了……”
顔子昭離開朝房時,二皇子西映已然臉色鐵青,只是定定的站著,心思沉重的情狀,拳頭漸漸捏緊。
作者有話要說:走過路過的留個爪哈;今天看到很多新面孔,某樹很高興,嘿嘿
17
17、絕密口供 。。。
顔子昭出了宮就直接派人打馬去了刑部大牢,同時提醒馮大人嚴加防範刺客入牢。最後仍是不放心,加了件披風,預備自己親自過去。
待到出宮門時,顔子昭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元川門外的空地上,積雪已經厚厚的一層,周遭的空氣也凝結了。一個人開啟了車簾,從上面娉婷的跳下來,鼻子凍的通紅,迎面就跑了過來。
顔子昭知道那個人是西晏,她大約已經等了很久,車轍被後來的積雪覆蓋,紅色披風的映襯下,似雪中的一朵梅花。
“怎麼樣?”西晏眼睛裡帶著期望,想問個究竟。
顔子昭沒有多說,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摟住,握住她已然凍的冰涼的手。西晏急的想縮回去,顔子昭乾脆將她橫抱起來,上了備好的一匹快馬。又將自己的披風扯下裹到西晏身上。
“我知道你不放心,帶你一起去。只是我預料這個場面比較血腥……”
“我不怕。”西晏顧不得和他緊貼的距離,心裡急切的想要個答案,這種心情將其他都沖淡了,“我想知道那些我所關心的。”
顔子昭認真的看著西晏,水潤的眸子裡滲透著不一樣的神采,凍的冰涼通紅的小臉,顯出前所未有的肯定。
“好。”顔子昭輕輕答應了一聲,伸手揚鞭打馬,一路朝著刑部大牢的方向去。
嵐嵐在陰溼的大牢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