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想獨活……”
西暖駕車,卻伸手不時的握緊常洛清,想安撫他的情緒。前面的路冰封而陡峭,曲折悠長的路卻像是沒有盡頭。
鮮豔的血染紅了白雪,成了一片茫茫中的燦爛景緻,陽光的照耀下,幻化出醉人的畫卷……
三公主西晏和顔子昭終於鬆了口氣,眼前這些天的緊繃終於有了想要的結果。收穫了很多內心潛藏的東西,幾乎在馬車上就睡著了。躺在馬車裡,舒服的跟著車轍的節奏,兩人分睡兩邊,顯然累的厲害。西暖的夢裡,還是小的時候,和二姐同坐一個鞦韆,盪來盪去,心情也隨之飛到很遠的地方。
很晚才回到顔府,幾乎一進府門,就有下人匆忙過來稟報,臉色凝重擔憂:“公主,駙馬,嵐嵐姑娘在醫館裡……已經被人滅口了……”
西晏和顔子昭俱是一驚,繼而沉默的站著,說到底,西晏覺得他倆做了一回過河拆橋的壞人,騙了嵐嵐招出二皇子的罪行,卻沒有兌現保護她的承諾。
似乎一場風波平息了,府裡所有人都眉開眼笑,連同三姨太。
在西晏回府的第二天,三姨太帶著顔子晴跪到正院的門口,向她賠禮道歉。兩人沒了先前的蠻橫,感激的說了很多話。尤其三姨太自知多次頂撞了西晏,愧疚之情淤於心中,言談之間多次拭淚,儼然對女兒身子恢復頗感欣慰。
西晏只是發現柳絮這些天異常開心,連說話的神態動作都有了不同,細問之下,才知道府裡和她向來不對付的美嬋,前幾日剛剛被秦曉漁罰了,用雞毛撣子抽過後,又捱了幾個耳光,罰到灶臺上生火。柳絮簡直覺得像出了口惡氣,高興的手舞足蹈。
“秦曉漁為什麼要罰她?要知道美嬋可是她那裡的大丫頭。”西晏不解這幾天府裡發生了什麼。
“據說是她打壞了秦姨太陪嫁的一樣琉璃首飾。不過我倒是覺得,秦姨太只是想找個懲罰美嬋的藉口,她看出這丫頭不安定,看到公主您在府裡地位高,上回在三姨太面前逞威風幫您,想是犯了秦姨太的忌諱。”柳絮繪聲繪色的幫西晏分析,說的眉飛色舞。
“那次可是顔子昭吩咐美嬋做的。”
“那幾天我看美嬋大有要投奔您的意思,惹惱了她主子,這幾天可是慘了。”
西晏聽著柳絮的話,忽然觸動了心裡的某一處神經,沉吟了片刻:“美嬋也是個可用之人。”
府裡的事態剛剛過去,各種暫時被壓制住的細小矛盾也開始慢慢凸現,顔夫人專門將西晏叫了過去,送了一支上好的山參,旁徵博引的說了幾句三從四德,開枝散葉的道理,將子嗣的問題重新提到檯面上。
顔子晴主動招認了前些天“不宜有子嗣”的話純屬子虛烏有,被顔夫人責罰了一番。之後幾天的時間,秦曉漁竟沒有出現在飯桌上,只說她身子不舒服。
待到第二日,竟莫名的聽說秦曉漁被顔貴妃召見了。西晏隱隱覺得這事異常。按說顔貴妃從沒見過秦曉漁,根本算不得有交情,秦曉漁的身份只是顔子昭的偏房,即使召見,也該跟著西晏後面。顔貴妃應該知道其中禮數,可仍是這麼做,於是這次召見只有一種可能,她要給一直以來的死對頭西晏一個下馬威。
秦曉漁第一次進宮,慌張的手心全是冷汗,低著頭進了壽禧宮,嚇的根本不敢張望,進了前廳就噗通跪了下來,身子微微發抖。
“這就是子昭的如夫人?”顔貴妃的聲音輕緩帶著慵懶,斜倚在錦繡的靠墊上,朝一直低頭的秦曉漁說,“抬起頭來本宮瞧瞧。”
秦曉漁僵硬的慢慢抬起頭,在觸到顔貴妃盛氣凌人的目光後,趕忙又重新將眼皮垂下。
“嘖嘖嘖……瞧這相貌,一點都不比西晏那丫頭差,聽聞秦小姐出身富戶,知書達理,當年又和子昭有過婚約,本該是名正言順的正室,就因為西晏是公主,就屈就了你成了側室,真是可惜了……”
兩句話正好戳中了秦曉漁的痛處,聽的她一陣悲酸,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手指捏著自己的絲帕,捏到發白:“奴婢不敢有怨言,公主畢竟是公主……何況,只要能和相公在一起,曉漁別無他求。”
“哦?秦小姐如此大度?”顔貴妃饒有興致的看著跪在前面的秦曉漁,聽到這裡竟一陣輕笑,“本宮也是個女人,這三宮六院,每天都上演爭寵奪位的戲碼。要說完全不介意皇上人在哪,心在哪,根本是自欺欺人。本宮從前也是從下頭一步步升上來的,屈居人下的感覺,不是那麼好受。既然不好受,就要努力改變。”顔貴妃像個循循善誘的師傅,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