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話,顯然是同意了。
唐父唐母都要上工,就是唐軍也得趕緊上學去了,唐糖也不多坐,催促唐軍趕緊吃飯。
唐軍三兩口把飯扒進嘴巴里,就起身拿了裱出去了。唐糖和唐父唐母告別,說是做好了鞋子再來給他們送。
一路上唐軍也不給她個好臉,話都不和她說,唐糖知道了這小子的傲嬌屬性,覺得逗著挺好玩的,就找他搭話,卻總是兩句話被噎的心口疼。
很快就到了朱家,唐軍把東西放下扭頭走了。唐糖衝他的背影撇撇嘴,卻正好被他回頭看見了……
等唐糖做好了唐家三口的鞋子,棉花又沒有了。她本來還打算給大哥唐振國也做一雙然後寄到部隊去呢!
正在她發愁的時候,這天朱母就帶了一大包棉花回來,說是隊裡棉花發了,今年不用做新棉衣,可以多紡點線,織布了,說不定還能再加幾床被單呢!唐糖聽了,瞬間眼睛就亮了。
紡線她知道,粗的棉線,還有細的紗線,正好等給唐振國做好鞋子,她就可以織毛衣了。
之前在縣裡逛百貨大樓的時候,她就看見有毛線賣,可是買毛線需要工業券,工業券基本上是隻發給有工作的城裡人的,還都限量,級別低的,有時候一個月的工業券都只夠買塊肥皂的,於是她只能望洋興嘆,現在有棉線也行啊!
後世很多毛衣不都說是純棉的嗎?純棉的毛衣還不像羊毛和化纖的那樣會起球,她小時候跟媽媽學過打毛衣,雖然只會織平針,但平針織出來也很好看的。
“媽,你要紡線啊!能不能分我點?我想試著織件毛衣,可以的話到時候給你和爹還有明芳都織一件。”唐糖小心翼翼的問,要知道,現在農村一年四季的布可都在這些棉花裡了,他們可沒有布票。
“織毛衣不是得用毛線嗎?我見過,之前唐二家的媳婦兒就織了件,聽說得要什麼工業券,她還是拿了不少糧食棉花送了她城裡的大伯家,才換來的呢!”朱母有些奇怪,要是自己紡的線都能織那稀罕玩意兒,唐二家的媳婦兒至於費那麼大力氣嗎?
“怎麼不行?不都是線嗎?頂多也就是不如毛線保暖罷了,實在不行,就等天暖和了再穿。”
唐糖不以為意,只要是線,怎麼就不能織毛衣了。
朱母聽了,也覺得就是這麼個理,反正今年大豐收,棉花發的多,況且實在不行,也還能拆了重新織布的,於是便同意了。
唐糖沒見過紡花車,自然不會用,於是吃過飯後,把紡花車搬到了堂屋,朱母就開始紡線,順便也準備教教唐糖。
這架紡花車的造型像是公園的摩天輪,一個約50厘米高的木頭支架上,橫著一根木軸。軸上有兩排木棍,軸的一側有一個搖把。
朱母先把成卷的棉花,撕成橢圓形的棉片,七八寸長,厚薄均勻,用一根筷子順向放在棉片上,用手從裡往外一卷,就成了手指粗細的棉卷,然後十個一把,用棉卷紮好。
準備工作做好了,就開始紡線了,朱母先在紡車葫蘆上的紡花車釘子上,裹上從穀子秸稈上剝下來的一截空心的硬杆,右手輕輕轉動紡車輪,右手同時捏著一根棉巻兒頭,纏在紡花車釘子尖上,順勢輕輕拉伸,便拉出細細的棉線,棉線拉到一揚手長時,即反向轉動紡花車輪子,左手把棉線一提,往裡一送,右手立即正向轉動車輪,棉線便就勢纏繞在紡花車釘子穀草杆子上,反覆如此,很快就纏成滿滿的棉線軲轆,朱母告訴唐糖,這叫線穗。
期間朱母還說,紡線需要長時間實踐,方可熟能成巧,不可能隨手拈來。初學乍練時,不是拉不出線,或拉出了粗細不均,如長蟲吞□□一般,疙疙瘩瘩,拿去織布,織不出平整好布來。
紡線時,左手棉花胎兒拉伸的速度,要與右手轉動紡花車輪速度,配合得高度默契,達到最佳境界,才能紡出好棉線,粗細均勻,鬆緊適中,織出的棉布,布面光澤,細膩平整,為上等家織布;紡花車輪轉速越快,棉線拉伸必須同步加快,產量就會越高。熟練者,比初學者,不知要快多少倍。
紡成線後,還不能織布,發細而易斷,還要把兩個線軲轆合股重紡,然後繞在一個一尺半左右高的工字型線柺子上,成為環形一綹綹棉線,把環形成綹棉線,套在一個周長與線綹近似的小繞線輪子上,把棉線倒繞在方形四個腿、寬六七寸一尺高的線軸上,才算完成紡線的全部程式。
聽了朱母說的那麼多紡線技巧,再看她已經把線穗摘下來,重新開始下一個了,唐糖有些驚歎,果然,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