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仁德眼裡, 姜思宛還是那個任打任罵的宋寧。
可他卻忘了,時間會改變一個人。
“不想讓我一直纏著你, 就爽快點, 給我一筆錢, 老子就不打擾你了。”宋仁德說出今天來找姜思宛的目的,他拖了快半個月才來找她,還不是因為有債主找過來,他躲了好一陣子才消停。
再不搞到一筆錢徹底遠走高飛,他怕是在這邊也待不下去了。
“你想要多少?”
“不多,就三百萬。”宋仁德伸出三個手指頭說。
“你要的也太多了吧。”姜思宛瞪大瞳孔,假裝被震驚到了,而放在桌下的手卻狠狠地攥緊手裡的包。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連這點都拿不出來。”宋仁德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姜思宛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宋仁德說:“我會給你錢,但是你必須拿完錢後就離開臨江,永遠都不可以出現在我面前。”
“沒問題,只要你願意給錢,什麼都好說。”宋仁德見目的達到,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還真怕這丫頭不上道,還得費口舌。
“我沒那麼快湊夠錢,你給我三天時間。”
“可以,但是你必須得取現金出來帶給我,時間地點我會發你簡訊。”宋仁德站起來,剛準備走,彎腰對著姜思宛說:“別耍花招,也別報警,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就壓低了帽子,從咖啡店的後門出去了。
姜思宛也從剛才的柔弱模樣恢復過來,唇角微微勾起,漂亮的瞳仁裡隱隱有著暗光。
三天後的下午一點,姜思宛拎著裝了現金的包來到了一個廢棄工廠外頭。
在等宋仁德主動來找她之前,姜思宛就查到了關於他的一些事,北嶼當年的一場縱火傷人案很有可能和他有關。
十六年前,溫雯剛入院治療那會兒,有一回晚上,宋仁德來醫院後,慌慌張張地和溫雯交代了幾句話,姜思宛剛打水回來,也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就看宋仁德直接面色蒼白地離開了病房。
後來,他就再也沒來過,說是他是因為躲債所以逃走了。
姜思宛回憶起那晚的細節,有太多的疑點。
若真的只是因為欠債,宋仁德早八百年就跑走了,更何況他還有個靠山,那靠山是北嶼那一帶混混的頭,名叫嚴力,宋仁德就是跟在他的手下。
於是,靠著人脈,姜思宛查到了當年那個案子的內幕。
縱火傷人案的被害者是開一家小超市的沈老闆,姜思宛記得沈老闆,那是個敦厚老實的人,常常被嚴力勒索保護費。
據說是那沈老闆得罪了嚴力,嚴力為了洩憤,就找了人一起去放火燒了他的店,導致一死二傷,死的人是沈老闆,受到輕傷的是他的兩名員工。
縱火案的日期和宋仁德來醫院的那天剛好吻合,甚至還是在放火後沒多久來醫院的。
又依照嚴力和他的關係,姜思宛猜測宋仁德很可能會是從犯,協助嚴力縱火。
而後來也是兩名醒來後的員工指控出是嚴力帶人放的火,又講了嚴力和沈老闆的私仇,警方這才有了懷疑物件,可這件案子當時發生時,監控被提前破壞,取證困難,而那個時候,嚴力又早已離開了北嶼。
此後,警方便一直追查嚴力的下落,卻杳無音信。
當年姜思宛還是個孩子,溫雯走後就跟著姜家回去了,自然對於那件案子的後續也不是特別清楚,時間久了,也就不在意了。
現在所有串聯起來,姜思宛猜想宋仁德這些年一直東躲西藏地輾轉各地,就是為了避免被查到,而嚴力想必和他會有聯絡,畢竟倆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被警方抓到,另一個也別想逃。
所以在來之前,姜思宛就已經和警方取得聯絡,並把自己查到的證據提供,又講了宋仁德敲詐勒索自己錢財的事,數罪併罰,宋仁德絕逃不過這場牢獄之災。
她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宋仁德從裡頭出來。
“倒是挺準時啊。”宋仁德謹慎地觀察了周遭環境後,見無異樣,這才走到姜思宛面前。
“把錢給我。”
姜思宛警惕地把裝錢的大包放到身後,“你答應過,錢到手後,會離開臨江,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我是答應了,但你也得把錢給我,讓我過目一下。”宋仁德向她伸手,眼裡盡是貪婪的目光。
姜思宛把包扔給宋仁德,“那你好好清點一下,可別說我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