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點了點頭,想到霞郡主在皇后前和在皇后身後所為,也認為她能讓自己的人半點不知道她的事情。
只是,如此的話只憑鐵瑛這人的良心做賭注,是霞姑娘對鐵瑛太有信心了,還是對她自己太有信心了?
“那個,還要麻煩妹妹先進去看看。”鐵瑛住足了,還不忘拉住江銘:“萬一再有所不便。還有,妹妹也可以先和她說說話。”
雖然事情不能怪鐵瑛,可是倒底是鐵瑛把人給抱了,所以他多少有點愧疚,還是希望事情不要鬧大,希望霞兒此時能夠明白過來,不要為難彼此。
阿鳳點頭答應,抬腳拾階而上到了門前,不等她伸手推門,門便自己開了。
“咦,您是——?”宮裝的宮娥很清秀,一雙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笑起來也挺可愛的;最難得的是,她很有禮貌:“宮婢青雲,您有什麼事兒嗎?”
青雲不認識阿鳳。
阿鳳剛想開口,霞兒的聲音就自青雲的身後傳了過來:“你還不去……,寧國公主殿下,您怎麼到我這裡來了?青雲,還不請殿下進來,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霞兒親自迎了上來,先給阿鳳施了一禮:“殿下,怠慢了。正想著馬上過去伺候殿下呢,不想倒勞殿下過來了。”
阿鳳微笑不變,只是掃了一眼霞兒後,便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青雲:霞兒頭髮並沒有梳起頭來,還有點溼;但她的衣裙穿的很整齊,整個人都清清爽爽的,哪裡有哭過的模樣?
尤其是霞兒的眼睛,阿鳳雖然只是掃了一眼,但她很認真的看過了霞兒的眼睛,發現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的異常,至少不像是哭過的。
阿鳳口裡沒有忘回應霞兒:“剛剛有點誤會嘛,左右無事便想過來瞧瞧你。”她可沒有忘了先前和霞兒的衝突,所以開口的話並不像霞兒那樣什麼事也沒有。
“正好有大哥引路,不然也找不到你這裡呢。”她說著話轉身,為了讓霞兒看到鐵瑛和江銘;最主要的是讓霞兒看到鐵瑛。
霞兒臉上的笑容盛了三分,側了一步道:“貴客盈門,快請快請。”她看向鐵瑛笑道:“瑛弟是不算貴客的。”
雖然她笑的很自然,她的話也說的很平和,沒有一點緊張;可是無論是阿鳳、江銘,還是鐵瑛都在她的臉上、語中察覺到了一絲絲東西。
說不出是尷尬還是傷心或是其它的什麼,但卻和她臉上的笑意絕對完全相反:她現在的心情絕對沒有半點的快樂可言。
阿鳳沒有堵著門不動的道理,抬腳邁進門時,一瞥間忽然發現霞兒的一邊臉上有點不同:好像是紅腫?!
鐵瑛把什麼都說了,但是他從頭到尾也沒有提過打霞兒。再說當時鐵瑛還認為是自己的錯,不打自己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動手打霞兒。
按鐵瑛來說,霞兒此時衣衫不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很有一點尋死覓活的勁頭兒;可是阿鳳所見和鐵瑛所說完全不同,霞兒好的不能再好了。
按阿鳳所見來說,霞兒根本就沒有和鐵瑛有過什麼酒後亂性:那臉上的紅腫又如何解釋呢?不是鐵瑛打的,那又是誰打的?
是霞兒自己發現做錯了,羞愧之下自己打了自己,然後收拾好自己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呢;還是說有人來過,已經教訓了霞兒,所以霞兒才不得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一切?
“姐姐的臉,”阿鳳的腳下一轉,人已經到了霞兒的身邊,手指也輕輕的按到了霞兒的臉上:“怎麼受傷了?”
鐵瑛還在震驚中。他已經有了決定,雖然認為自己要面對很艱難的境況,但他還是不能任由霞兒擺佈。
在他的想像中,霞兒此時還在哭天抹淚,卻沒有想到霞兒什麼事兒也沒有,且打扮的整整齊齊,開口和他說話的時候,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鐵瑛摸了摸自己頭髮,嗅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兒,還有他衣服上蹭到的霞兒的脂粉印子——都表明,他對江銘和阿鳳所說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夢。
那,霞兒現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真的是如何猜也猜不出來了,忍不住看向身邊的江銘,發現江銘淡定的很,他也只能跟著江銘向屋裡走去。
就在此時聽到他聽到阿鳳的話,和江銘齊齊掃了一眼:他們總不能盯著人家女孩子的臉猛瞧,那多不禮貌。
如果是從前,鐵瑛肯定會上前看個仔細再問個清楚,少不了讓人取上好的藥膏來給霞兒。
但現在他掃過一眼後,就和江銘進屋坐了下來,沒有開口相詢:他現在已經不知道如何和霞兒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