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好像真的打到你了哦!”
眨了下眼,安寧才想起來抬手摸了摸臉,怪不得覺得有些痛。想來剛才借位躲避的一剎那動作慢了些,所以被黃日鏵的指尖刮到臉上了。看到化妝師過來為黃日鏵扮受傷流血的妝,她也不再說話。退到一邊被蔡邵芬拉住,照過鏡子才發現被刮到的一邊臉有些發紅。
雖然仍有些痛,可是身體裡那種興奮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雖然剛才那一段戲有些借了酒勁,但那樣淋漓盡致的感覺,卻仍殘存在她身體的每一寸。
雖然四周仍然喧譁,導演的叫聲,臨演的詢問還有耳邊阿芬的低語。但她卻像是沉溺咋另一個世界裡,只靜靜地回味剛才的每一個感覺。
原來,當一個人完全放開表演的感覺,是這樣的奇妙。
這樣想時,她正抱著膝蓋,縮在桌子下用受驚、惶恐的眼神看著黃日鏵坐在那兒吃著早就糊掉的面,頭上的鮮血不住地滴在面上。而他卻面不改色地大聲阻止要拿藥給他的大有爸,隨即站起鎮定自若地指揮大局,發出一個又一個指令時。
心裡居然很奇怪地走了下神:這個鏡頭,或許會成為一個經典呢!
認真算起來,不是第一次演女主角。可是戲份這樣足,幾乎從頭到尾都有她的劇集卻根本沒有碰到過。而且在幾大演技派前輩的帶動下,這樣完全放開自己,也還是第一次。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臺詞,從來沒有這樣瘋狂的叫嚷,從來沒有完全不去做任何考慮只是沉溺在角色之中。
沒白天沒黑夜地隨著劇組奔赴各處場景。人頭簇擁,群情激憤的跑馬場;浪漫的海灘;奢華的賭場??????
忙碌的拍攝裡,一聲連究竟吃沒吃過飯,都記不清楚了。不過這種感覺是真的很好,每一天都覺得那樣充實。哪怕是累得手都抬不起來,可一聽到開拍的命令,就立刻能夠煥發活力。大概他們這組人都是李大有上身,不用睡覺也可以精力充沛了吧!
這天沒有外景份,全員回場拍攝,好歹中午韋家輝開恩放了他們去餐廳吃飯。雖然已經過了飯時,可終於能坐在餐桌旁吃頓熱乎乎的飯,卻還是讓他們這群平時只能或坐或蹲吃盒飯的人覺得異常滿足。
點了餐,邊吃邊看電視上正在放的節目。
說起來幾乎都有許久沒這麼輕鬆地看電視了。尤其是開機以來這半個多月,每次回家倒在床上就睡,還沒睡夠,鬧鐘一響就又爬起來趕場。別說電視,就連她的寶貝兒子都沒顧上多抱一會兒。
看到電視裡花枝招展的美女和那個微笑著的白麵美男。安寧眨了下眼,有些迷惑地看著蔡邵芬。“現在幾月份了?新一輪的香港小姐又開始了啊!”
“是啊!”眼神有些茫然,蔡邵芬也很是感慨。好像一下子時間就過去了似的。
在瞄一眼電視裡香港小姐的宣傳片,安寧心道:看來古仔真的要上位了。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香港小姐的宣傳片裡呢!想當年陪著她們拍攝的可都是當紅小生啊。
低下頭,又猛地抬頭,看著轉檯到娛樂臺的電視。“對不起啊!可不可以放大點聲音。”
瞥她一眼,曾韁提醒:“吃過飯還要回去拍戲的。”
嗯了一聲,安寧只是不瞬眼地盯著電視。“今天多少號?”
“我也不太清楚啊!”抬頭看看電視,蔡邵芬有些興奮地道:“呀!BEYOND樂隊到東京錄節目啊!啊,可惜了,好想看呢!”
1993年6月——應該是月底了??????
安寧猛地跳起身,也不管身後幾人叫她,徑直衝出餐廳。跑出門,她有些惶惑地四處望望,只是在心裡叫著:要做些什麼!她必須做些什麼,不能這樣什麼也不做??????
雖然她從來不是BEYOND樂隊的歌迷,甚至當她知道這個名字時,BEYOND就已經是三人組合。但她認識的一個前輩卻一直都很喜歡這支搖滾樂隊,也常常說起那一場遺憾。而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那場讓BEYYOND失去靈魂的事故就在這次東京之行。
有些失措地走出大樓,安寧靜下心來打電話給哥哥。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改變什麼,卻不想就這樣什麼都不做。聽到個在話筒那邊有些驚訝的聲音,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她知道會出事?就算對方是哥哥也會把她當瘋子吧!聲音只是含含糊糊地隨便找了個理由。還好哥哥雖然有些奇怪,卻沒有再細問,只是報上一個電話,讓她試試能不能找到人。
“哥哥??????”在哥哥要掛電話時,安寧叫了一聲,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