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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青千如炬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可想起來了?”,陳知錦如夢中驚醒,抬起頭正對上了陸青千地目光,結巴著回道:“最、最近,就是陳惦和一個女子。”

陸青千解開她手腕上的帶子,“晚點,自會有人送你回去。”便轉身離開。

他是要對湮華門宮……陳知錦不敢妄自猜測。

黑壓壓的天穹,悄然無聲地下起了小雪,又添冷意了幾分。卿浣只著了件薄衫白裙,哆嗦著身子,趁著湮華門宮的守衛鬆懈了些,想悄悄逃了出去,卻不料被發現,她心臟劇烈地跳動,緊張麻痺全身。

明晃晃的劍架在卿浣的脖子上,割破了皮肉,血順著脖子往下流,卿浣不敢亂動,身後的人似是很無所謂,“真是不知這宮中的規矩!”

卿浣聽不清身後人的話語,脖子上的刺痛令她有些神志不清。不覺間,她開啟了手中的藥瓶,淡淡清香氤氳,只一會,身後的人便倒了下去,而這周圍的守衛也接著倒了下去。卿浣用手捂著傷口,從宮門旁一處隱蔽之地翻身而過。

傷口刺痛,似是針扎,螞蟻咬噬。夜越深,雪漸大,茉龍城城中燈火已闌珊,浮生一日後,便枕夢睡至天明。卿浣還沉浸在湮華門宮中,如此輕易逃了出來,她不可置信。

茉龍城之大,八年未見過走過,卿浣不知該如何找,但她知道,陸青千在歸棲樓,歸棲樓在茉龍城,一座城尋不到牽掛那人,她不相信。卿浣喘著氣扶著青牆,一步一步蹣跚著走,狹窄的弄堂裡寂若無人。

天光微亮,微敞的窗透進一束光打在案上,冷風夜隨之灌進了屋裡來,窗外似是聽了雪,枝頭樹梢上殘葉凋落,墜了漸消融的雪。

樓瑾推開屋門,見榻上的女子還未醒來,便輕生叫醒了她:“醒醒。”榻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一時接受不了這刺眼的亮光,蹙了蹙眉頭。

“昨夜,你昏倒在酒樓旁的弄堂,我發現了你,你脖子上的傷,我已經給你處理好了。另外你叫什麼?”樓瑾實在不喜歡她,說話自然沒那麼客氣,但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討厭。

“卿浣……”卿浣坐起身來,沒去看他,“該怎麼感謝你?”

樓瑾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反正也理應當然,他看向窗外想了許久。卿浣至始至終無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死裡逃生,心念陸青千。

“你去倚春樓,倚春樓懂嗎?青樓。去那贖一名叫曇盛的女子,贖金在這,我信你不會帶著這錢逃走的。”

不知不覺已是晌午,天有些冷,卿浣的衣衫未換,脖子上包紮了起來,繁華的街上詢問了行人倚春樓在何處,行人都投以奇怪的目光於她。

卿浣知了去路,面對這人來人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倚春樓生意紅火,風塵流鶯倚門賣笑,樓裡傳出淫詞豔曲,嬉笑葷話。卿浣握緊了手中的贖金,走了進去,拉住一個衣衫不整地女子便問:“你們的鴇兒呢?”

女子還不明所以,隨即又嬌笑道:“喲,哪來的小姑娘啊,我去叫啊。”

女子去尋,白管事卻不在,估計去唱戲去了,只好找去了鴇兒,鴇兒一聽說是個小姑娘來贖曇盛的身,招招搖搖地迎了過去,看著卿浣姿色的模樣,心想,是個好苗子啊。

“姑娘,是要贖曇盛的身,贖金夠不夠啊?曇盛雖然不是花魁,但她生意屬這倚春樓裡最好的了。”

卿浣交給那鴇兒贖金,鴇兒見這麼多銀票有些吃驚,不知這姑娘和曇盛什麼關係,這身份也應不簡單吧。她卻故意刁難道:“這還差一萬兩啊,姑娘,要不你替了這曇盛,還了這一萬兩?”

“什、什麼?!”

鴇兒不理會卿浣的詫異,“去,把樓上的曇盛給請下來。”

曇盛聽到是有人為自己贖身,心想一定是樓瑾,面上藏不住的興奮,令所有的人心生羨慕。此時的樓瑾,不知何時站在卿浣身後,鴇兒拿出了那一紙契約,“我也不是那勢利的人,以後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從此和倚春樓再無半點關係,你們走吧。”

這對曇盛來說是個多大的驚喜,樓瑾沒有騙她,這些年浪費的豆蔻年華,等來一句兌現,值得。

卿浣站在一旁,郎才女貌,看著他們嬉笑著攜手而去,她也好生羨慕。但如今這般處境,與湮華門宮有何區別?

陸青千聽聞樓瑾要來,煮了清酒,依舊亭中,只是多了一人。那夜,陳知錦執意不肯離開,她要於陸青千殺了陳惦,陸青千也不問原因,留了她下來,當枚無回報的棋子何嘗不好。

樓瑾攜著曇盛,來了亭中,見陸青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