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來!”李忠貴吩咐付全道。
“哎!”付全應了一聲兒,拔腿便跑。
大冷的天兒,李忠貴卻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僅如此,後背上也全是冷汗哪!
若是宸王殿下真有個三長兩短,回頭兒他也要跟著陪葬啊……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李忠貴在心裡頭唸叨了一句。
不多時,鞠大夫急匆匆地來了。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宸王把了脈,皺眉道:“嘖……殿下這病……”
“先生您快說,到底有大礙沒有?”雲裳急道。
鞠大夫道:“殿下身上的傷口上了藥,以致體內發熱。可外頭兒又冷,沒注意著防寒,使得寒毒內侵。這般寒毒內侵,可是要比普通著涼嚴重上百倍有餘啊,已經侵入骨髓裡頭了……可殿下身上又有傷,也不好用大力驅寒的藥,只能慢慢除之……不好辦,不好辦哪……怕是,要留下後遺之症,日後總要比別人畏寒些。連綿多年不能痊癒啊……”
雲裳急得連連抹眼淚兒,哭道:“先生妙手回春,一定有辦法兒的。可一定要救救殿下才是啊!殿下最愛舞刀弄劍的了,若是日後這身子骨兒比旁人弱了,可讓殿下怎生受得了啊?”
鞠大夫也是著急,聽了雲裳的哭,更覺得急了。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兒呢?若是用大量的熱藥,未免回使得熱毒充滿全身,促使那傷口感染。別看太醫給殿下開的藥能使得體內生熱,但是塗抹之藥和內服之藥又是不同。且這外用塗抹在傷口上的藥,雖然會促使體內生熱,可那只是作用於傷口之時,連帶著體內自行產生的反應,卻是和這藥的藥性無關,這藥,它本身卻是有助於涼血消腫的。
鞠大夫眉頭緊鎖,絞盡腦汁地想著畢生所學。可一番思量下來,卻仍舊只能相出這一種最為穩妥的治療方法來。還是——慢慢驅除之。
雖說要耗費上一些時日,且在這驅除這多數寒毒的過程中,殿下少不了要遭一些罪,但卻不至於有什麼大的妨礙,總能確保殿下性命無憂。
知道李公公留在這兒等著他的診治,去給皇上回話兒呢。因而便將這病症的情況,和最為穩妥的、也是唯一可行的診治方法,和李忠貴說了一番。
李忠貴面色凝重地應了,自然也不敢下論斷。是怎麼個治法兒,他是做不了主的。
可是宸王現下正昏迷著,這屋子裡頭的人,都是奴才,如何能幫宸王下得了定論?
宸王又讓他們封鎖訊息,不讓王妃知道,這可如何是好呢……
容菀汐見外頭飄著鵝毛大雪,心想宸王都走了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回來呢。未免有些著急。
站在窗前看著院門口兒,盼著有人能一臉喜色的從一片雪花兒中走來,進屋兒,搓著手,呵著哈氣,喜滋滋兒地和她說著今日的事成……
等著等著,忽見真有個人從門口兒跑了進來。卻不是宸王,而是一個府兵打扮的人。
見他一路飛奔著進來,容菀汐略粗眉,快步走到門口兒。開門,還算冷靜地問道:“怎麼了?”
“娘娘,請您去昭賢院去一趟吧。有件事兒,李公公說拿不定主意,要讓娘娘去做個定奪。”來人道。
容菀汐一聽他說“李公公”,便想到了李忠貴。不然還有哪個李公公?若是個小太監,王府的侍衛也不認識啊。
知道宸王定是出了事兒,冰天雪地的,竟是連大氅也忘了披上,提步便往院門處走,問道:“殿下怎麼了?”
初夏抓著容菀汐的大氅追了出來,給容菀汐披在了身上,自己卻只穿著棉衣,隨著容菀汐往昭賢院去。好在她們奴婢們的棉衣都夠厚,並不覺得冷。只是看著那侍衛大哥一臉凝重的樣子,還是不免打了個寒戰,但覺得,怕是有大事兒呢。
侍衛一想起殿下昏迷前說的,千萬不能告訴給王妃,便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但是李公公卻讓他和緩著些告訴給王妃……現下殿下昏迷著,他自然還是得聽李公公這個清醒之人說的話。支吾道:“殿下他……殿下受傷了。我們去未央宮途中,遇上了太子府來的刺客。殿下和那些刺客們纏鬥,不慎受了傷。
不用問,容菀汐也知道,這傷一定很嚴重了。因為情況都已經在他臉上擺著了。而且若非是重傷,有什麼需要李忠貴定奪的事兒?
容菀汐也不多說,快步向昭賢院走,幾乎是一路小跑兒著的。
到了昭德院,只見一眾侍衛們等在外頭兒,正屋裡,李忠貴和一個王府家丁、還有云裳、鞠大夫,都是神情凝重。
“奴才給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