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沒有殺母取子。
“興兒不哭……興兒不哭……母妃只是睡著了,一會兒就會醒來……等一會兒母妃醒了,就能抱興兒了,興兒要乖,好不好……”容菀汐只能極盡溫柔地哄著他。
然而,依舊不起作用。
小孩子只是掙扎著要他的母親。
可是他的母親,此時卻生死未卜,根本無法再將他抱起。
容菀汐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知道,這一切,最終都和她逃不了干係。但此時,在小孩子面前,她卻顧不了許多,只想著能讓興兒快些止了哭泣,只想著給他安定和溫暖,別讓他害怕。
她不知道薄馨蘭此時到底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沒人敢湊上前去探一探薄馨蘭的鼻息,包括膽大的霍小燕在內,也包括她。薄馨蘭就這麼口吐鮮血地撲在桌子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光是這麼看來,她的確是死了。
可以容菀汐對薄馨蘭的瞭解,她又可以肯定,如果這件事情是薄馨蘭自己謀劃的,薄馨蘭絕對不會讓她自己死。因為她還有一個尚不能行走的孩子,她的兒子需要她的照顧。
同樣是女人,她相信薄馨蘭會為了興兒的前程而放棄自己的性命,但卻絕對不會是現在。
懷裡的小孩兒仍舊大哭不止,容菀汐邊安撫著他,已經漸漸地將思緒放在了這件事兒上。
剛才冬雪的話,點明瞭是有人要害興兒,薄馨蘭只是代興兒中了招而已。那麼,誰最有害興兒的理由呢?整個未央宮、整個風國,除了她,怕是沒有別人了吧?
因為在所有人看來,興兒的存在,對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威脅。只有除掉了興兒,她的後位才能穩固,日後她的孩子,才能順順利利地坐上太子之位……這所有人中,其實也包括皇上。
雖然在這件事情之前,皇上定然不會懷疑她要對興兒不利,但皇上也一直認為,興兒的存在,是對她地位的一個羈絆。
在這件事情之後呢……如果薄馨蘭那邊真的有證據指向她,皇上會否懷疑她?會……會的吧!
畢竟連她自己都知道,她的確有除掉興兒的必要。除了她之外,這後宮裡、風國裡,若非要再找出一個有理由希望興兒死的人,只怕只有秦穎月了。
如果興兒真的死了,對秦穎月而言,則是一箭雙鵰。既能除掉了中宮皇后,也能為她日後的順風順水做鋪墊。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以秦穎月之狠,的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若說今日之毒是秦穎月下的,以嫁禍給她,薄馨蘭主僕二人今日的反常,又是為何呢?難不成這只是一個巧合?是薄馨蘭這邊自己有了一個圖謀,但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秦穎月搶了先。薄馨蘭自己,反而成了棋子之一?
或者說,這並非是一個巧合,而是又所關聯,是薄馨蘭和秦穎月聯手布了一個局,為的,就是要搞垮她。
若是前者,秦穎月那邊自然準備好了充足的證據以證明這件事情是她做的;若是後者,那麼薄馨蘭和冬雪今日之舉,可要再次好好深究一番了……因為若是後者,薄馨蘭和冬雪今日之舉,一定與此事之事有最為直接的聯絡。
容菀汐邊輕輕拍著興兒,邊回想著剛才在永巷之時的事。薄馨蘭和冬雪快步趕來,除了撞倒知秋之外,就沒什麼異常之處了。所以她們若在剛才那一番舉動上有所圖謀,問題一定就在知秋身上!她們是要用知秋來做文章!
容菀汐心內一凜,回身看向知秋,想要問問她,在薄馨蘭吐血倒下之前,有沒有看到什麼蹊蹺的事兒。卻發現知秋臉色慘白,上下牙齒不斷地大顫兒,額頭上冷汗淋漓……
“知秋……”容菀汐一時擔憂不已,忙要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但話還沒出口呢,卻見知秋猛地跪在地上,叩頭大哭道:“小姐饒命啊……”
弄得容菀汐好生詫異,脫口問道:“這是為何?”
“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糊塗……小姐可千萬要饒恕奴婢,千萬要救奴婢的性命啊……”知秋的聲音顫抖著,伴著幾聲牙齒打架的聲音。讓人光是聽著,就能知道她有多害怕了。
原本只有孩子哭聲的蓬萊殿內,忽然響起了這個聲音,自然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容菀汐略一蹙眉,知道問題果然出現在知秋身上沒錯了。但卻也不知道知秋到底怎麼中了計、不知道她們到底怎樣利用了知秋。見知秋如此害怕的樣子,容菀汐柔聲安撫道:“你別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本宮都會為你做主的。你先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