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開一朵的紅色的蓮花。祖輩們曾用它嘗試過解世間百毒,皆得以化解。這其中,就有據稱無藥可解的百日穿腸。只是紅蓮每年只開一朵,多年來,皆在七月十五那日開花,一日便凋零。我們想要以紅蓮入藥,只能等到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容菀汐呢喃一聲,眉心微蹙。
如此,可還有一個月呢。從這裡到邊關容城,最快也要十幾日,再加上已經耽擱的一個月、等待的一個月……這解藥,拿到了可務必要有用才行。不然,一旦解藥無用,再回來尋求其他解藥,光是在路上來回耗費的時間,都要超過剩下的十幾日了。過了百日,毒發……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都晚了。
容菀汐雖知這樣問不妥,但人命關天,半點含糊不得。只能儘自己的所能一再確定。歉然道:“閣主見諒。我雖知道接下來的話不該說,但畢竟這事關人命,含糊不得。為求一個安心,也只得以言語冒犯閣主了。不知對這解藥的藥效,閣主可能確定?”
聽了容菀汐先前的話,君紫夜就知道,如今已經耽擱了一個多月,若是再耽擱一個月後,拿回的解藥忽然不管用,翎王的命可就真的沒救了。既已答應了要幫忙,便要用心去幫,而不能隨意應付、以致反而害了人。
略一思量,便道:“以紅蓮入藥來解百日穿腸,還是我父親年輕時所做的嘗試。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這百日穿腸之中,是否被人加了其他的毒藥、藥性是否有變化。所以這解藥便確定不得。”
容菀汐心內一緊,卻聽君紫夜繼續道:“不過待到紅蓮花開之時,我們摘了紅蓮,我會帶上所需之藥,與姑娘一起下山去。這解藥的調配並不難,不過是將當用之藥以確切分量調配在一起罷了,統共不需一個時辰。我們拿了所需之藥,待到見了翎王,我再為他調配也來得及。”
君紫夜的話已經說得相當明白,那就是,他會好事做到底,親自去為翎王診治。
容菀汐心內驚喜,也很感激。自然也沒必要將這番驚喜和感激隱藏著,忙起身,向君紫夜一抱拳,深深施了一禮:“閣主請受在下一拜!”
言語並不能將她的感激全部表達出來,此時所有言語都不夠分量,容菀汐索性並不說什麼千恩萬謝的言語,只是深深一拜。將感激,都化在了這一拜裡。
君紫夜忙說道:“姑娘快快請起。”
自是不願受容菀汐這一拜的,但因從未與人有過什麼肢體上的接觸,此時見容菀汐這樣拜了下來,卻也沒能出手扶起她。
話音剛落,聽到阿綠在門口兒道:“公子,給客人的飯菜做好了。”
君紫夜如獲救一般,說道:“姑娘無需多禮,快些起身用了晚飯,就是對我的感激了。”
冷不丁受人如此大禮,君紫夜覺得渾身不自在。
容菀汐知道他受不得這個,也不為難他,道了聲,“公子大恩,在下必定銘記於心”,便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君紫夜看了眼自己面前白玉几上的晚飯,抬頭吩咐道:“阿綠,擺到這裡來吧。”
說著,目光在白玉几上示意了一下。
阿綠愣了一下,施禮應道:“是。”
看到阿綠愣了一下,君紫夜自己也有些詫異。怎的會忽然冒出想要和旁人一起用晚飯的念頭兒?
但也並未多想,而是靜靜端坐著等著。既然已經邀請了客人共進晚飯,總不能自己先吃完了,這與禮數上太過怠慢。
容菀汐聽到君紫夜對小婢子的吩咐,心裡歡喜。也不用君紫夜開口相邀,自己便湊到前頭兒去了。但是在白玉几旁席地坐下之前,還不忘請示道:“既然晚飯擺在這裡,在下就不客氣地坐下啦?”
君紫夜見她那雙漆黑明亮的眼中泛著靈動的期盼,含笑點頭,道:“姑娘請自便。”
容菀汐毫不客氣的真的“自便”了。一屁股坐在了白玉地面上,是以男子的坐姿,盤膝、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著。
對她這直接席地而坐,君紫夜沒有任何反應,也沒再和她交談什麼,只是安靜的等著阿綠送來容菀汐的晚飯。
容菀汐覺得,這一會兒功夫裡,君紫夜和她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如果她再聒噪的話,可能會惹人煩。所以也很安靜,耳觀鼻鼻觀心的靜待著自己的晚飯。
正在安靜之時,忽然,容菀汐感到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低頭看去,只見蟒兄正要把她的身子撬起來呢。這是幹什麼?
蟒兄見容菀汐很詫異的看著它,將身子在容菀汐身後盤成了一個圓坐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