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珊瑚的頭飾,統統不要,只給我找素銀的、淡玉的,聽到了沒有?”秦穎月很細緻地吩咐著。
對於她妝奩的豐盈,她是一點兒也不遮掩著,反而時不時地顯露一下。讓夏果知道,她畢竟是做過太子妃的人,底子足著呢。
宮裡慣是拜高踩低,如今她這不尷不尬的身份,已是被人怠慢,若再讓人認為在她這兒圖不到什麼,日子可是更不好過。
秦穎月一番忙活,午膳也顧不得吃,帶著小桃便往漪瀾宮去。
……
漪瀾宮裡,容菀汐正和皇上用午膳,便聽門外的小福子輕聲道:“陛下,娘娘,秦貴人來謝恩。”
容菀汐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也看向她,是在打量她的意思。只看到皇上這一個請示一般的目光,容菀汐的心裡,就說不出的不是滋味兒。是一半兒歡喜一半兒憂。
歡喜的是,皇上在意她的看法。且即便他已經做了皇上,在她面前,卻還是一點兒帝王的架子也沒有,反而如同一個看人臉色的小奴才一般,生怕她不高興。憂愁的是,皇上探尋她的意思,這本身就說明,皇上心裡,是想見秦穎月的。正因為如此,才會看她是否準允。
容菀汐自然不願意把事情做的難看,因而向門外道:“傳。”
很快,門口兒便響起了秦穎月恭謹輕柔的聲音:“臣妾秦氏,給娘娘請安。”
“進來說話吧。”容菀汐痛快道。
“是。”秦氏應了一聲兒,便自由兩側奴婢推開的房門裡進了屋。
站在門口兒,規規矩矩地給容菀汐施了一禮,道:“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吧。”容菀汐笑道。
“是。”秦穎月仍舊是應得十分恭謹。
直起身子,垂首站著,不敢抬頭看皇上和容菀汐。
看得她這般恭順謹慎的模樣,皇上不免心內一緊。記憶中,她從來都是張揚恣肆,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此時,卻是謹慎得如同一個怕做錯事的小奴婢。她是哪那麼驕傲的人,豈能容許自己這般唯唯諾諾呢?此時,她的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他現在做的,到底是救她,還是害她呢。
把她逼成這副模樣,真的是為她好嗎?
既然口口聲聲說是為她好、說要給她安穩和仰仗,又為何不把該做的事情做全,不給她以足以撐得起腰桿兒的地位、不給她以足以驕傲抬頭的體面?卻像是對待垃圾一樣,自打一入宮,便晾著她不管不問呢?
此時皇上的心裡很是自責。正因為這股子自責,便開口關切道:“霜露閣裡一切可還習慣?”
原本想要平平靜靜的,但話說出來,還是有些一聽便知的關心。
容菀汐聽著,心內一顫。但卻還是讓自己含笑忍住了,沒將她的情緒表露出分好。
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怨婦,絕對不能。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如今見到秦穎月這般委屈的模樣,心裡起了關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試想一下,若換位處之,換做她見到如此唯唯諾諾、委委屈屈的翎王,心裡又豈能好受呢?
在心裡開導了自己幾句,此時正好兒秦穎月也回了皇上的話,只說“謝陛下關心,一切都好”,容菀汐便也隨著皇上關切道:“宮裡可缺奴才嗎?回頭兒本宮知會內務府,讓內務府再給你派兩個小太監和一個宮女兒過去。”
秦穎月忙推辭道:“不敢如此越了規矩。且臣妾並不是個多事兒的人,平日裡也不需要奴婢們做什麼事兒。如今宮裡的小桃和夏果,便足夠用了。”
“也好”,容菀汐笑道,“其實宮裡人多了反而心煩,不如這樣清清靜靜的。若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只需直接去內務府找人來幫了短工便是。回頭兒本宮吩咐下去,就說但凡霜露閣裡來叫奴才,可都仔細著些,千萬別怠慢。”
“臣妾多謝娘娘體恤。”秦穎月道。
容菀汐並未和秦穎月客套,因為不想和秦穎月有太多往來。若是她這邊真的給秦穎月派去了新的奴才,指不定秦穎月要怎麼利用他們呢。
估計秦穎月急著推辭,其實並不是怕她真的派眼線過去,而是不得不在皇上面前做做樣子。秦穎月心裡,可是巴不得她給自己挖坑呢!
“若有什麼不如意的,可千萬要說出來。朕平日裡朝政繁忙,後宮的事情都是皇后打理,你直接來找皇后便是。”皇上道。
“是。”秦穎月仍舊應得規矩,且極其簡短,並沒有什麼讓人聽了甚有歧義的話。
“這個時辰過來,還沒吃午膳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