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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詹壯士,詹夫人,這邊請了。”說著便朗聲道:“那店家!且收拾了殘羹剩席,與我另上一桌好菜來!今日店內打碎的東西,連同詹壯士方才那一桌酒菜,皆算在貧道的帳上!”又笑道,“請,請。”

那悅來客棧小二甚是伶俐,方才聽了幾人的說話,早就將桌椅擦抹過了,展昭便隨了那道士,連同龐昱,團團要往桌邊坐,見那孫三霸兀自捂著胳膊呻吟,便冷哼一聲過去,抬手給他上了胳膊。那道士見狀,免不得又是一頓恭維。忙忙的喚了小二來,果然將方才酒菜飯錢都折算了,叫了一桌好菜,又要了兩壇上等的女兒紅,三言兩語,硬是將那“小黑煞”也勸了過來。此時那小黑煞酒也痛醒了七八分,又畏展昭武藝,便也不敢再鬧事了,只是免不得面子上過不去,只坐在一旁陰沉著臉不說話。

那道人見狀,便親手捧壇傾酒,滿面堆笑,要與展昭賠罪。然展昭心眼多,怕他暗中在酒罈裡下些什麼,便婉言謝絕了,只教小二又上了一罈桂花釀來,與他推杯換盞。卻只擔心龐昱不勝酒力,便不再讓他喝酒,只教他在一旁坐著,聽幾人說話不提。

龐昱也知道自己雖化妝成女子,但畢竟是男兒之身,萬一有個閃失,露了破綻,反為不美,便老老實實坐在一旁,不僅不喝酒,連話也少說,只低頭哄逗驥兒,暗中卻豎了耳朵,聽展昭與那道士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幾杯過去,那道士許是覺得時機已差不多,便慢慢道出原委。原來他道號羽衣子,倒真如展昭所說,師從天機門門下,修為倒也不差。只可惜三年前觸犯教中門規,被逐出師門,於是乾脆便自己遊蕩江湖。過了一年有餘,遊蕩至常州,聞道常州宇文三兄弟甚是體賢下士,便毛遂自薦,投至門下,做了個出謀劃策的謀士。後因這宇文一族的老大宇文豪廣招天下賢士遊俠,剛巧這道士出來辦事,偶爾遇上這小黑煞孫三霸,覺得他武藝不錯,便欲引薦,遂有意結識遊說。那小黑煞本就是個酒色財氣無一不愛之人,聽那道士說的誘人,便動了心。又覺兩人甚是相投,便乾脆結拜了為兄弟,共赴常州,投奔那宇文一門去!

那道士說的十分含糊,龐昱卻聽得極其明白,不住在心裡冷笑——不說別的,這傢伙肯定不是個好鳥!因為什麼原因被逐出師門?又因為什麼動機去投奔那臭名昭著的宇文一家?更何況又能與這號稱小黑煞的孫三霸臭味相投,這道士的品行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心裡明白的很,面上卻一絲兒神色不露,更是一聲兒不吭,只有一下,沒一下,拍著驥兒。然而那羽衣子見他如此,卻以為他還在為方才之事慪氣,便倒了一杯酒,雙手執杯,捧到龐昱面前,笑道:“小道是個鹵人,大哥也不懂說話。方才衝撞夫人,無以賠罪。所幸夫人是個好性子,未見責怪,小道感激不盡,權在此自罰三杯,謝過夫人!”說罷便自罰了三大杯。

龐昱見狀,忙陪笑道:“師傅這又是哪裡話。全是官人心寬胸廣,卻又有奴家甚麼功勞了?師傅快不要這般,折殺奴家也!”

他本來只是隨口兩句,打發那道士,誰知話音方落,卻見展昭湊了上來,伸手攬了他的腰,拉進自己懷裡,低了頭,半是玩笑,半是責怪道:“為夫不是說過,娘子莫要再稱那些‘奴家’、‘賤妾’什麼的麼?只稱‘我’便極好。娘子怎的忘了?”

龐昱聽他如此說,卻是一愣。他本來最頭疼古代這些亂七八糟的稱呼,因此除了在皇上面前稱“臣”,要嚇嚇別人的時候自稱“本侯”,在長輩面前自稱“晚輩”以外,無論對方高低貴賤貧富,只要是在稍微熟點的人,包括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面前,不分青紅皂白,一律用“我”自代。本來沒什麼,可到了這次男扮女裝隨展昭私訪,總得裝得像點,卻猛然想起來古代女子應該自稱什麼的問題,匆匆問了問玉蓮,得知這大宋朝的女子若是結了婚,在官員面前一般自稱“民婦”,若在丈夫和陌生男子面前,不是“賤妾”,便是“奴家”了。然而“賤妾”一稱,無端端沾上一個“賤”字,龐昱便甚是不喜它。揣度揣度“奴家”雖然也不好聽,但是總比“賤妾”好一點,還是用它吧。只是他和展昭混的熟,自從進了這常州地界,一路上還尚未遇到什麼熟人來打過招呼,也就用不著自代,還是該咋樣就咋樣。可如今遇上了陌生人,再不好用“我”自代,便改了口,這個“奴家”還是第一次用,展昭又何時曾與他說過甚麼來?然而他本性靈慧,便也不說穿,只順了展昭的口,笑道:“官人說的極是,是我疏忽了。”

那羽衣子見他倆如此,忙又斟了一杯酒敬與展昭,滿臉堆笑道:“詹壯士夫婦二人真真是伉儷情深。”又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