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外打工的周存志竟然也回來了,不斷往桌上擺放糖果、點心等物。
三名少年都背對著林淡,看不見長相,其中一個體格非常高大,坐在椅子上都比站著的周翠翠高出半個腦袋,目測足有一米八幾,另外兩名少年稍矮一點,其中一個很瘦弱,另一個卻圓滾滾的。三人的服裝看似普通,實則都是定製款,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是特供的,料子是真好,不起皺又柔軟,還貼近自然。
林淡只掃一眼就能從服裝上判斷他們的家庭情況,也不知這種技能是從哪兒來的。不過她並未深想,而是彎腰撿了幾塊石頭,往後退幾步,然後一個衝刺就攀上了周家的牆頭,把石頭砸在周家的窗戶上。
幾人聊得好好的,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哐當哐當的響聲,原是西廂房的玻璃窗全都被打破了。
林淡也沒跑,而是坐在牆頭上,眸光沉沉地盯著焦曉娥等人。
周存志正要開罵,發現打破自家窗戶的人是林淡,而攝製組已經把攝像機對準那個野丫頭,大有請她下來溝通的意思,當即便把怒火吞了回去。看來焦曉娥乾的那些事他也是清楚的。
林淡有恃無恐地跳下牆頭,不緊不慢地回了家。而周存志則笑著對攝製組說道:“嗐,我當是誰呢,原是村裡的野丫頭,從小沒爹沒媽,缺教養,整天招貓逗狗,喜歡惹事。不用管她,她就是想湊個熱鬧。”
原主整天不著家,面板曬得比炭還黑,身材又精瘦精瘦的,看上去的確像個野丫頭。攝製組的拍攝重點是三位小少爺和周家的兩個孩子,便忘了這段插曲。卻沒料過了十分鐘不到,有人站在周家門外喊道:“存志,存志,你快去看看吧,林淡把你家的菜全都拔了!”
“咋回事?”焦曉娥急了,連忙衝出大門,站在平場上往遠處看。
只見幾百米外的田坎上停放著一輛獨輪車,揹著一個巨大揹簍的林淡正把周家田地裡的茄子、西紅柿、辣椒、白菜、蓮花白等蔬菜連根拔起,往揹簍和車裡堆。
很多村民站在田坎邊看熱鬧,卻沒人阻止。
焦曉娥很看重自家地裡的產出,連連推搡著兒子:“快去看看,讓那個小雜,野丫頭別拔了!哎呀,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種下的啊!”
聽了她的話,附近的村民撇撇嘴,表情很是不屑,卻也沒說什麼。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犯不著去得罪人。
周存志無法,只能急匆匆地跑進地裡,想去拽林淡的胳膊,卻見她揮舞著鐮刀砍過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沒有絲毫的猶豫或停頓。所幸周存志及時把手縮了回來,不然一條胳膊就斷了。
林淡一刀砍在一棵蓮花白上,卻也沒收勢,順手又砍了幾刀,直把那棵菜砍得稀巴爛才站起來,眸光沉沉地盯著周存志,眼裡黑是黑、白是白,沒有半點懼怕和感情。
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而且殺了人還不用負刑事責任,當天抓當天就放,你能拿她怎樣?真把人惹急了,她能跟你拼命,而電視臺正在上面拍著,自家孩子大好的機會也沒了,當真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周存志不免露出妥協的表情,低聲道:“你想怎樣?”
林淡一手拿刀,一手拿著賬本,徐徐道:“把你媽這兩年吃了我家的都吐出來,不然我很樂意去電視臺的人面前說一說她勾搭老頭子的豐功偉績。一萬六,今天晚上我就要拿到錢,你家的水稻是我爺爺種的,腳踏車是我爺爺買的,電視、冰箱、洗衣機,都是我爺爺出的錢,你得給我送回來。你要是不幹,全國人民都會知道你家的好事。”
周存志恨不得把刀搶過來,直接把林淡給剁了,卻礙於電視臺的人還在拍,不得不妥協。
“你等著,我晚上就把東西送去你家。”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與兒子的前程比起來,這點損失真的不算什麼,聽說這次來的三個孩子都大有背景,兒子要去的那戶人家更是富貴得不得了,即有權又有勢,還愛做慈善,非常樂於資助家庭困難又懂得上進的孩子,早年還收養了一個小姑娘,如今好好地養在家裡,過得是千金大小姐的日子。
他兒子不比任何人差,沒準投了那家人的眼緣,也被收養了呢?所以他現在必須忍。
林淡這才把賬本收起來,淡淡道:“你可以走了。”完了繼續拔菜。這些蔬菜都是林栓柱種的,買種子的錢也是他出的,沒道理便宜了周家人。
周存志見她一刀割掉一棵蓮花白,一手扯掉一株西紅柿,大有把菜地一網打盡的意思,當真氣得要吐血。可他除了擺出一張寬和的笑臉還能幹什麼?所幸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