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喘息方止,那人抬起了頭,滿面喜色,“門主、堂主大喜,鄭平亞那賊子色膽包天,出了岔子,逼辱人妻之後又當眾殺人滅口,惹發了眾怒,尚光弘當場活活氣死,梁虹琦和駱飛鷹與元松合謀,將鄭平亞完全架空,現在湘園山莊聲勢大衰,莊中大半高手均已離莊…”
若不是大喜過望,那人還真不敢說的這般清楚。要說好色惹出岔子,楊逖才是這方面的祖師爺,那次他暗對“雪嶺紅梅”柳凝霜的弟子下藥,氣的楊乾不顧父子之親,將他捆了千里上了天山對柳凝霜請罪,連腿都打折了!不過這倒也有個好處,一來楊逖日後在女色方面可小心得多了,要搞也只敢對明刀明槍與天門作對的女子下手,免了以往門中女子人人自危;二來楊乾連自己兒子都不庇護,總舵之中登時風紀肅然,令行禁止,如非後來鄭平亞等人糾合大軍突襲天門,以那時天門的興旺氣勢,便是出山爭天下,門人明知強敵在前也是個個雄姿英發,毫無膽怯。
“什麼?是真的?”
聽到此事,楊逖不由大喜過望,只是興奮之中卻有一點淡淡的憤意。
兩次天門之戰,天門人人對湘園山莊恨入骨髓,真恨不得馬上就攻上湘園山莊,將山莊中人個個剝皮拆骨、食其肉寢其皮,若非湘園山莊實力實在太強,加上陰京常和楊逖保持理智,強抑著復仇之心,只是休養生息,以圖大舉,但眼看著湘園山莊日復一日地愈發興旺,尤其前些日子又傳出鄭平亞要和朝廷郡主媾婚的訊息,便是楊逖都不由得有點兒灰心,不知復仇之日遙遙何途,只有陰京常沉得住氣,只是一心培養實力,現在楊逖等人掌握的力量若是正面對挑湘園山莊,自是仍有不足,但若採取暗算,怕也該有個一兩分勝利的機會吧!就因為這樣楊逖胸中才不由有些恨意,聽到湘園山莊重挫他自是興高采烈,但這大敵卻不是敗在自己手中,難免有些不豫。
聽著探子報告訊息,自從白欣玉事發之後,尚光弘活活氣死,鄭平亞被山莊中人聯手軟禁在莊內,甚至連房門都出不來,山莊勢力大為衰弱,除了梁虹琦、駱飛鷹和元松等幾人之外,留下來的高手已不足百數,曾經盛極一時的湘園山莊,如今雖稱不上斷垣殘壁,卻也蕭條了許多。鄭平亞雖屢次想奪回莊中大權,奈何連向來對他奉命惟謹的元松都不肯聽從,其餘人對他更是鄙夷有之、奉命絕少,甚至連身為他妻子的藍潔茵與藍玉萍都不願讓他再掌權柄,是以功敗垂成。
聽到此處楊逖差點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恨不得馬上下令全軍進發湘園山莊,一口氣把這眼中釘、肉中刺給拔了,但看身旁的陰京常一臉陰霾,不喜反憂,楊逖心中的興奮不由得降了下去,卻是連問都不敢問。好不容易等到探子退下,其餘人的公事也辦的七七八八,都退出了廳中,楊逖才敢探問,他心知陰京常才智在己之上,若他不喜反憂,此事多半大有蹊蹺,莫非這只是湘園山莊的引蛇出洞之計?想到元松竟也會叛鄭平亞,楊逖不由懷疑,但此事鬧的這般沸沸湯湯,鄭平亞逼淫人妻、殺人滅口之事又是當眾為之,要說是誘敵之計也未免下太大的本了吧?
聽到楊逖的想法,陰京常搖了搖頭,“這該不是誘敵之計。畢竟逼淫人妻已是人所難容,當眾殺人滅口更是駭人聽聞,對鄭平亞聲名的損害,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彌補,無論鄭平亞如何異想天開,這種詭謀的代價都不是他可以付出來的。更何況他雖知我們逃離了他的掌握,卻不知我們仍留有東山再起的實力,以鄭平亞的實力,根本不需用這誘敵之計,誘敵不成反而自毀基業。”
“那…那訊息是真的嘍?”
楊逖搔了搔頭,這下子他更是想不到陰京常面色不喜的原因了。不過這鄭平亞還真是心狠手辣,逼奸人妻的事,楊逖暗地裡也曾經幹過,不過事前事後都要好生安排,或以金銀、或以威迫,好讓訊息不透出去,但像鄭平亞這樣被抓個正著,還敢當眾殺人滅口的舉動,楊逖倒真是自嘆弗如。“這小子還真狠,換我就幹不出這殺人滅口的缺德事來。”
“才不是什麼殺人滅口,鄭平亞只是被人算計了而已,尚光弘教出的弟子才幹不出殺人滅口的事兒,”
陰京常閉上了眼,向著椅背一靠,一身的疲累都襲了上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說對此他早該深有體會,卻沒想到當天意敗他謀略的時候,會是這麼無力的挫敗感,“從一開始這就是白欣玉擺下的仙人跳,鄭平亞不過是中了色局,這點或許湘園山莊中很多人都想到了…”
“那白欣玉又是怎麼死的?”
楊逖忙不迭地出口反問。說句實在話,連他原先都以為這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