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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打在凍僵的肌膚上, 劃在心上撕出一道血口子。 “啪嗒”一聲, 祝福手裡好不容易找到的鑰匙掉落在臺階上,金屬撞擊到水泥, 硬梆梆的疼。 即使她清楚的知道這個聲音來自何人, 這樣突兀的問題來自何處, 她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於是她看到傅景初站在一層臺階下牢牢的看著他。

她看過他最失意的樣子,知道他最難過的模樣, 卻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痛苦的表情。 傅景初平日精明神氣的眼裡佈滿了紅絲, 臉被凍得煞白, 襯在黑色的大衣裡更像一具高大的木偶。

祝福有點被嚇到, 她愣愣的問:“誰告訴你的?”連她自己都想假裝那一年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從來都沒想過要告訴他,因為她連自己都想欺騙。

傅景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右腿上前邁了一步, 右手緊緊的箍住祝福的手腕, 他的聲音從齒縫裡迸發:“是男孩,還是女孩?” 冷得像這雪夜裡的風狠狠的刺進骨頭縫裡。

祝福搖搖頭, 她說:“都不重要了。” 一句話隨呵出的熱氣一般一下子消散在冷風裡。

她感覺他冰冷的手指漸漸無助的從她手腕上鬆開, 又有點不忍,方輕輕的說:“是個男孩。” 她想他還是有權利知道的。

傅景初的手滑落下來, 從那層臺階上踉踉蹌蹌的退了一步, 眸子瞪得老大,沒有站穩, 一下子半跪下來,膝蓋“咚”一聲撞在水泥臺階上。祝福反射性的想起扶, 自己卻被拉倒, 一屁股坐在上一層的臺階上。她看到景初悲慟的神情, 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覺到他們是那個沒來得及見面的孩子的共同的父母,這世上只有他能清楚的瞭解那天她的痛。她慢慢的伸出自己同樣冰冷的手, 把景初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她看到景初微微顫抖的肩膀, 自己的脖子裡開始濡溼, 而她的臉上也早已溼潤一片, 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融化的雪花, 熱熱的變成冷冷的。

這樣兩個年少相愛的戀人在數年後的又一個雪夜裡擁抱著流下默默的淚, 時間彷彿是靜止的,雪卻毫不留情的下著, 似乎想把人和歲月都掩埋了。

說不清是過了多久, 久到脖子裡和臉上的的溼潤都變得冰涼, 久到風一吹這些冰涼就要命的讓人牙直打抖, 祝福打了個冷顫。 傅景初這才有了反應, 他一把伸出手抱住祝福, 緊緊的抱住她,他的聲音微微的顫抖, 他說:“小豬, 不要離開我!”和這樣的顫抖相反的是他毫不猶豫的收緊手臂, 彷彿要把她溶進骨血裡。

在等她回來的時間裡, 他站在路燈下, 站在凜冽的風裡,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他沒感覺到冷, 也沒有緊張, 他只是反覆得想著得到答案後他該怎麼辦, 他到底能做些什麼, 他想不出來, 可當他說出這句話來, 他才明白他還是愛著她的,一如當年的愛著, 這就是他能做的事。

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意, 傅景初不禁顫抖的抱緊祝福, 他怕她離開, 怕她害怕,怕她不再愛他, 這樣一想他就更加緊張, 一手託著她的後背,顫巍巍的去吻她的唇, 兩個人的唇都很冰冷, 這樣一接觸卻是久違的熟悉的顫抖,他也覺察到她的動搖, 又伸出一隻手去托出她的後腦勺, 淚水的鹹澀在唇齒間消融,耳鬢廝磨的升溫, 他原本撫在她後背的手開始遊移, 悄悄的鑽入她的毛衣裡, 一寸寸纏綿的勾勒出她的線條, 他的指尖微涼,顫顫的撩在她的肌膚上讓她打了個寒顫, 外面的風雪嘩嘩的衝進來, 他也知道在這爆發是不明智的, 靠在她的耳邊,低啞的哄她:“小豬, 我們上去,恩?”他知道他自己卑鄙, 征服一個女人上床要比講道理說得通的多, 尤其是祝福這樣死心眼的, 他放不開她還不如把這事做實了。

唇擦過耳廓,熱氣衝過耳骨, 他的沙啞的聲音一下子讓她腿軟,一起罷工的還有腦袋, 軟綿綿的什麼都無法去想。

景初微微動膝蓋想去抱祝福,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 她的手機刺耳的響起來, 祝福驚醒, 推開他去接電話, 他卻不放她,背擋著風雪, 無奈的輕嘆一聲, 把她圈在懷裡。

祝福臉還是紅著, 深深吸了口寒風,冷卻了腦袋接起電話, 是她外婆的聲音, 許是剛才和母親打過電話, 噓寒問暖的對外孫女說了一大堆,祝福一一應著, 不說什麼就是“嗯”“是”“好” 軟軟的應著, 似乎想借著電話拖延著剛才一觸即發的局面, 傅景初卻更有耐心, 什麼也不做一動不動的抱著她, 似乎這樣也就足夠了。 末了,外婆說:“ 今天你大姨說要去和嵐嵐男朋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