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挽蓮屈膝一禮，不緊不慢道：“疏疏沒下帖子便不請自來，還請顧小姐海涵。”

“皇女客氣了，皇女可要隨我在院子裡走走？”顧月齊淡淡頷首以示問禮。

落疏疏點頭，落下一步跟在顧月齊身後，謙遜不卑。

“皇女來找我，有事？”顧月齊摩挲著袖子上的花紋，抬手擋了擋陽光，紗衣滑落露出白皙纖瘦的手臂。

落疏疏抿唇淡淡一笑，“疏疏冒昧前來，是要求取三顆續命丹。疏疏知道續命丹有價無市，此次開口是很唐突，但，疏疏真的迫切需要這續命丹。”說著，低下腦袋屈膝一禮，不再是席國的禮數，遵從了其他幾國的禮數。

“皇女能給我什麼呢？”

落疏疏見顧月齊清淺和煦的笑容，心微微一沉，她深知這笑容下藏著的薄涼無情是何等的叫人心怵，若是她拿不出一定的東西，這續命丹是沒法得到的。

“疏疏可以將這條命給顧小姐。”

顧月齊嘴角的弧度加深幾分，“這可不夠，皇女能在皇家長這麼大，應該知道一個道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條命，不值錢吶。”妖冶輕柔的聲音極其薄涼。

“……”落疏疏抿唇難為住了，想起續命丹，暗暗坐下一個決定，“疏疏願奉上落家的蠱術和馭獸術，以示誠意。蠱術加上馭獸術，還有疏疏的一條命，顧小姐可應？”

顧月齊到不曾想到落疏疏會為了幾顆續命丹下如此血本，蠱術和馭獸術那可是落氏皇族概不外傳的東西，且這是傳女不傳男的，席國能屹立數百年不倒，全靠這蠱術和馭獸術。

“皇女的誠意我感覺到了。”殷紅的唇瓣勾起，看著手上的蔻丹，“我應了，請皇女隨我來。”

落疏疏鬆了一口氣，“多謝。”

跟著顧月齊走到院子裡，南煙得令，去屋子裡那續命丹。

“顧小姐肯定在想疏疏為什麼會不惜一切代價要這續命丹吧？”落疏疏看著灼熱的太陽，刺目的陽光刺得眼裡冒出水霧。

顧月齊淡淡頷首，看著陰涼處的幾盆曇花，靜候下文。

“疏疏也是個生怕死的俗人，席國長遠不了，我自然得早做打算。”落疏疏也是沒有什麼忌諱便全部說了，想是要一吐為快，“席國如今大興土木建造宮殿，朝政**，不過三五年定會覆滅。”

好一個落疏疏啊，生在皇族卻未被權利迷了心智，對朝政的敏銳也是不可多得。

如落疏疏所言，三年後，席國爆發內戰，其他國家興兵而起，不足四月，席國覆滅，各國瓜分盡席國，落疏疏死於金鑾殿上。

“皇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不奪位自己治國呢？”顧月齊噙著笑容，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怕只有她能說的理直氣壯。

“我……”落疏疏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種念頭她不是沒有萌生過，但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顧小姐不覺得……”

那雙眼裡藏著太多的心事了，落疏疏嘆息一聲，看著同樣身著藍色衣裙的人，她們不一樣，一個活的恣意，一個卻被枷鎖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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