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齊垂眸，看著胸口綻放的血花，抿了抿唇，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她不是大公無私的人，她自私，只在乎自己人，她本事不低，可是她沒有普度眾生的想法，比起當個好人，她覺得自己更想做個壞人。

“我愛他，所以，我能陪他去死。”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厚重的感情，她可以隨燕池羽去死，但是不能讓燕池羽陪著自己去死，她……捨不得。

霄夙抱臂看著顧月齊，“愛情啊，真是讓人腦袋發昏的東西。”漫不經心的語調帶著幾分鄙夷，似乎很是不屑這所謂的感情。

人活著，本就是不容易，什麼生死相隨，可笑！

顧月齊坐起來，下地，身上還是那一身染血的衣裙，顧月齊稍微安心了不少。

霄夙只是把顧月齊給撿回來了，然後餵了藥蠱之後就不管了。

“你去做什麼？”

“找他。”哪怕藥蠱壓制住了生死蠱，可是那心頭的悶疼還是隱隱的，可見燕池羽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霄夙沒有阻止顧月齊，看著顧月齊走出了山洞。

在半空中的山洞與地面有著一定的距離，顧月齊也不可能開口求霄夙，直接跳了下去。

摔了一次懸崖，身體本來就是虛弱得提不上內力，如今再這麼一跳，整個人狼狽地摔在草地上，手掌撐著草地站起來，一步一個腳印朝著外面走去。

一深一淺的腳印讓霄夙微微眯了眼睛。

眼裡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當真是為了一個男人不要命，頗為可笑。

不過，顧月齊在方壺島上幾年，他們夫妻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男人會不會守身如玉，如果不是……

男人啊，從來都是三妻四妾的，誰會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如玉呢？

霄夙眼裡浮上惡劣的戲謔，很期待著顧月齊大受打擊的模樣。

……

茂密的深山老林很好的遮掩了行蹤，逃過有一次的追殺之後，蘇珩再也沒有力氣攙扶燕池羽，兩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雖然他自己還保持著一絲清明，可也身受重傷失血過多，離昏死過去也不遠了。

望著茂密的樹林，蘇珩心裡湧上絕望，難道真的就這樣死去嗎？

燕池羽還沒有見到顧月齊呢。

而他，還不知道顧夭華的情況，他還欠著顧夭華一條命呢。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蘇珩渙散的目光浮上一絲警惕戒備，不一會兒，一個溫柔漂亮的女子出現在蘇珩的視線裡面。

女子蹲下來，仔細端詳著燕池羽，鮮血之下的面容肯定很俊朗，還有那一身清潤風華，可見是個不簡單的男人。

伸手探了探脈搏，女子對著身後的奴才說道：“還有氣，帶回去救治吧。”

“小姐，他們看著不簡單，帶回去怕是會給府上帶來麻煩……”一旁的奴才看著燕池羽糊滿鮮血的臉，小心翼翼的說著。

“我才是主子。”女子溫柔的聲音響起，叫那個僕人懼怕極了，不敢再多言，和自己的同伴去抬起燕池羽。

蘇珩見燕池羽獲救，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然後昏死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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