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匠門駐地。
三名一身布衣的老者正盤膝相對而坐,在那裡討論著什麼。
“這一次本宗可是丟擲了大手筆,將宗內堪稱鎮宗寶物的幾具傀儡都拿出來參賽了。只是沒想到,如今的成績竟然如此之差,竟連天機道都還不如!更氣人的是,中途還插進來祖老會這個老怪物,哼!”一名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老者,憤憤不平地道。
“就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弟,也在秘境之中隕落了。哼,照我看多半跟祖老會的人脫不開干係!”另一名高瘦老者一臉怒容地道。
刀疤老者長嘆一聲,面帶一絲擔憂地道:“現在,本宗弟子之中,還有希望爭奪大氣運的,便只剩下宋師弟一人了。早知如此,一開始我應該把靈化傀儡配給他的,這樣恐怕還更物盡其用一些……希望宋師弟不要辜負本宗的期望才好。”
一時間,兩個老者都不說話了,心裡覺得有些發堵。
如今,仙匠門還健在的弟子,竟然沒一人的排名進入前十。原本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宋姓青袍男子,如今只排在了第十三,而寧缺則是排在了第三十一名。這種成績,對於奪取了上屆瑤池大會冠軍的仙匠門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兩位師弟不必過於憂心。瑤池大會才過去一小半,最後結果如何尤未可知。不過,本次大會之上,我們四大太宗的弟子夭折率之高,著實有些觸目驚心。這在前面幾屆大會之上,可說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最後一名一直沒有說話的長鬚老者,此時淡淡地插上一句。
刀疤老者和高瘦老者聞言頓時神色一動,相視一眼過後,面上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同樣的情景,在荒谷的其他各處駐地之中,都以相同或不同的場景上演著。排位盤上的名次不僅關係到宗門之內這些弟子本身的前途,更是決定著所屬宗門未來六百年的氣運興衰,自然令各門各派皆是無比重視。
然而不管秘境之外的這些大佬如何反應,秘境之內的那些參會弟子之間的競爭,仍像是冰層之下的一股暗流,在緩慢而洶湧地進行著。
……
秘境之中的某處。
一座青石宮殿巍然屹立,一道白色的光幕禁制散發著淡淡的靈壓,將整個宮殿隔絕在了身後。
遠遠望去,四根擎天一般的白色石柱牢牢支撐著宮殿四周,將其頂得好像懸浮在半空似的。
如今,殿門大開,其內卻是一片空曠。然而在大殿的中心靠後的所在,卻是一座數十丈高大的法陣,看樣子這裡應該又是一處關卡了。
一名銀髮女子此時正盤膝坐在法陣的外側,閉目運功。她的氣息悠長,一吞一吐之間竟然能夠相隔了數十個呼吸,顯然這是一門十分特異的玄功。
在她一旁,一列百餘級的臺階延伸而下。只是,此時的臺階之上,卻是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肢體殘缺的十餘隻傀儡。
這些傀儡的胸部皆是被破開一個大洞,裡面的晶核也被人掏空,顯然此處剛剛才經歷過一場惡戰。
銀髮女子正是端木雄帶來的兩名弟子之一、場外排位盤上名次暫居第一之人-泉雅。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泉雅方才緩緩地睜開雙眼,目中射出一縷宛如實質的寒芒。
她眉頭皺起,似乎遇到了什麼極為困惑之事。
半晌,泉雅忽然眼前一亮,身子一挺地飄然而起,跟著纖手一卷,一片淡銀色的靈霧飄蕩而出,將地下的一具傀儡捲了過來。
跟著,她的目中厲芒一閃,忽然握手成抓,對著空中的傀儡虛空一握,然後將其操控著舉起,對著法陣的陣眼狠狠一砸。
咔嚓一聲,傀儡居然將法陣砸出一個大洞,跟著一張如絲如帛的絲絹從中一飄而出。
“哈哈,若非我懂得陣法藏匿之術,幾乎要被你瞞過。”泉雅得意洋洋地將手一招,將絲絹收到手中,微微一掃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四下一望,突然飄身而起,竟然筆直地對著殿中的一道石柱衝了過去。
眼見她這一下即將撞個香消玉殞,哪知她身形還未觸到石柱,體表之上便浮現起一道刺目的銀光,下一刻她的整個人就好像一縷風一樣,消失在了石柱之中。
……
此時,身在迷宮之中的凌霄,兩耳難聞宮外事,自然不曉得外面的情形已是如同開鍋的沸水一般熱鬧,更不知道由於自己獲得了那一袋“天河珠”,給天機道帶來了巨量的氣運指數,同時也讓自己的名次一飛沖天。
如今的他,正面對眼前這座錯綜複雜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