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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瑪戈把他們倆——梅森和海鱔一起扔下了。鯉魚在魚缸裡獨自轉起圈來。她在科德爾的桌子邊鎮定了一下,望著監視器,直到梅森不再動彈。

她回到梅森的屋子時海鱔還在擺動,呼吸器還在起伏。在它把帶血的泡沫從梅森的肺裡吹出時,也灌脹了海鱔的氣鰾。瑪戈在魚缸裡涮了涮電棍,放進衣兜。

瑪戈從衣兜的袋裡取出萊克特博士那一撮帶皮的頭髮。她用梅森的指甲從那頭皮上刮下一點血。這是很不穩定的工作,因為海鱔還在拍打。然後她把那頭髮卷在他手指上。

最後,她還把一根頭髮塞進了一隻捉魚手套裡。

瑪戈走了出去,對死去的科德爾看也沒看一眼。她把那溫暖的戰利品塞在能夠保暖的地方,回到朱迪身邊去了。

第六部 長勺

第八十九章

克拉麗絲·史達琳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身上蓋著亞麻布被單和棉被。她穿著絲綢睡衣,雙臂放在被窩面上,但是被絲圍巾固定住,保護著手背上貼住靜脈滴注針頭的蝴蝶膠布,不讓她去摸臉。

屋子裡有三個光點,燈罩壓得很低的燈光和萊克特博士望著她時瞳孔正中那兩個針尖大的紅光。

他坐在圍手椅上,幾根指頭頂著下巴。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替她量了血壓,又用一隻小電筒檢查了瞳孔。他伸手到被窩裡摸到了她的腳,拉了出來,用鑰匙尖颳了刮腳底,同時密切觀察著她的反應。他輕輕地抓住她的腳,站了一會兒,好像抓住的是一隻小動物,顯然墮入了沉思。

他從麻醉劑的製造商那兒獲悉了麻醉藥的成分。由於擊中史達琳的第二枚飛鏢射在了脛骨上,他相信她沒有中雙倍麻醉劑的毒。他為她極其小心地使用著解毒藥。

在給史達琳用藥的間隙,他用一本大拍紙簿做著計算。那紙上寫滿了天文物理和粒子物理的符號。他線上性理論方面做了反覆的努力,能跟得上他的少數幾位數學家可能會說他的方程式開始得很精彩,其後卻難以為繼,註定了要失敗,因為那是一廂情願。

萊克特博士想讓時間倒流——不能讓越來越增加的一致性指明時間的流向,而要讓越來越多的秩序來指明流向。他那火熱的計算背後是一種迫切的要求:在這個世界上給米沙尋求一席之地,也許就是克拉麗絲·史達琳現在所處的地方。

第九十章

麝鼠農莊遊戲室的清晨,黃色的陽光。玩偶動物的鈕釦眼睛望著此刻用布蓋著的科德爾。

儘管已是仲冬,一個綠頭蒼蠅已發現了屍體,在屍布被血浸透的部分爬來爬去。

如果瑪戈·韋爾熱早知道媒體蜂聚的殺人案會給主要有關人員帶來那種心驚膽戰的日子,她就不會把海鱔塞進梅森的喉嚨裡去了。

她的決定是對的:她一直躲起來沒有動,靜候風暴吹過,並不去麝鼠農莊收拾殘局。

梅森等人被殺時沒有一個活著的人在麝鼠農莊見過她。

她編的故事是,半夜換班的護士給她打電話驚醒她時,她還在跟朱迪合住的房間裡;她來到現場時警局的第一批人員已經到了。

警局的偵探克拉倫斯·弗蘭克斯偵探看上去還年輕,雙眼長得太近,但是不像瑪戈想像的那麼糊塗。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乘電梯上來的,得有鑰匙,對吧?”弗蘭克斯問她。偵探跟她同坐在情侶座上,兩人都有點尷尬。

“我看是的,如果他們是乘電梯上來的話。”

“‘他們’,韋爾熱女士?你認為不只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弗蘭克斯先生。

“她已見到她哥哥的屍體還跟海鱔連成一體,叫被單給蓋住了。有人已拔掉呼吸器的插頭。犯罪學專家們正在從魚缸裡取水樣,從地面上取血樣。她能看見梅森手上那塊萊克特博士的頭皮,可警察還沒有注意到。在瑪戈眼裡,犯罪學家們都稀裡糊塗的。

弗蘭克斯偵探忙著往本子上記筆記。

“他們知道那些可憐的人是什麼人嗎?”瑪戈說,“這些人有家嗎?”

“我們正在查,”弗蘭克斯說,“我們有三件武器可以追查。”

實際上警局並不確切知道倉庫裡死了多少人,因為豬群把殘肢斷體都拖到密林深處,準備以後享用去了。

“在調查過程中我們可能會要求你和你的——你的老朋友進行一次實驗,一次測謊器實驗。你會同意嗎,韋爾熱女士?”

“弗蘭克斯先生,為了抓住兇手我是什麼事都願做的。為了回答你那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