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苑世安的講述,深表同情。苑世安和霍師爺說:“常常酒後面對蒼天,咒罵老天爺的不公!”苑世安還向霍師爺講了他的一些感受,他說:“那次他帶著甄思思和縣裡的領導來草甸子上考察,他從老書記苟育德的眼神兒和話音裡,領略到老書記苟育德的信任,也從甄思思的表情上看到了理解,當然崔宏星連連的點頭,那種虛假的惟命是從使他感到噁心。他知道自己的揣測人心的能力和內秀並不比別人差,只是他十分厭惡那些溜鬚拍馬和阿腴奉承的勢力小人。自從那次和老書記苟育德的偶遇,他象大海里將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當然他明白自己的落魄即將結束,門扇也擋不住的紅運馬上到來。那天夜裡,他自斟自飲,拿起牆上鎮邪的寶劍狂舞起來,嘴裡嚼著辛棄疾‘醉裡挑燈看劍’的詞句,昏暗的燈光下,儼然一個大將的模樣。圈裡那頭老驢也在不停的叫喚。這次到縣紀檢委擔任副職,他深深感到老書記苟育德的用意,他是老書記苟育德的一根爪爪,伸向縣裡的每一個角落,用於牽制那些心懷厄測和愛搞小動作的人!”,苑世安最後的語氣沉重而激動,霍師爺感到深深的震撼。
桂英從菜地裡拔了韭芽,打了雞蛋,在大鍋裡炒了,端在桌上,一桌農家的飯菜就弄好了。小孫子拿出陳老漢留下的老酒,霍師爺先給苑世安斟滿,自己也倒上,抿了一口,然後一口喝下。霍師爺少有的爽*染了苑世安,還沒等霍師爺喝完,苑世安也灌下一大杯。桂英站在一邊,看看炕沿邊上沒了陳老漢的身影,眼淚早已流出,嘴裡不停地數落起村主任張望財和趙大頭他們賣地的事,霍事爺點點頭,苑世安拿出本本要記,霍師爺連忙擺擺手,示意不讓他記。桂英說話的膽子更大啦。桂英說鄉里和村裡的那幾個人貪汙了多少賣地款,又說他們無償霸佔農民多少地,老百姓感怒不敢言等等。桂英還說大*女人更野啦,大破鞋也沒人管。村裡已經有好幾戶沒了地種,只好出去打零工,傖惶度日。還有一家沒有強壯勞力,家裡早已揭不開鍋啦。霍師爺不停地點頭,嘴裡喝著酒,卻不夾菜。苑世安放下杯子,怒火早就塞滿胸膛,他說早晚叫這些傢伙得到報應。霍師爺示意他安靜下來。吃完飯,霍師爺拿出給苑世安新買的西服,桂英端來水,苑世安洗了臉和身子,穿在身上,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霍師爺下了炕,土裡土氣。桂英瞅來瞅去,苑世安象個秘書,而霍師爺象個老掌櫃的。這時,霍師爺向桂英介紹說:“苑世安是新上任的縣紀委副書記。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向他反應。”,桂英見他倆還有事要走的樣子,連忙送出大門。腳下似乎沉穩了些。
紅色轎車顛簸在通往北山丘陵區的幹沙河裡。乾涸的河床裡到處是山洪爆發時沖刷的大小不一的河卵石,那些巨大的石頭擋住了車輛的行駛,來往的車子只好繞開它們,把那些小小的石子碾壓成凸凹的小路,而在上面艱難的行走。當下一次山洪爆發的時候,路就會再一次被沖刷掉,巨石巍然不動,凸凹的路就被新來到的小石子塞滿。越往裡走,路面由灰色變成了黑色。河床的兩側開始有凸露出來的黑色煤尾。車子拐進經年被雨水沖刷的黃土溝裡。深深的黃土溝縱橫交錯,多數是南北向,一顆樹也沒有。背陰處涵養水分的地方偶然有一簇簇的野草,當地人叫它狼毒,據說是一味上好的中藥材。遠出溝壁上到處是一個個小小的窯洞,窯洞口掛著難以洗乾淨的衣服,也有花花綠綠女人的衣褲。那是下窯採煤的工人們安身立命的窩窩,也是他們喘息的地方。霍師爺和苑世安坐在車子裡,突然聽到了南腔北調的說話聲,人卻看不見。車子又一次拐了灣兒,才看見仨仨倆倆帶著黑色礦燈帽的工人,準確地說是農民們。他們剛剛吃過午飯,還沒來的及休息就被礦主勒令繼續下井,去挖那些源源不斷的黑色礦藏。開開車窗,冷嗖嗖的風吹進來,霍師爺和苑世安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礦工們罵著粗俗的髒話,“咵咧咧地”一句也聽不清。車子開始往溝沿上爬,一個高大的井架矗立在更遠的地方,井架的頂部掛著一面破破的紅旗,隨風嘩啦啦響著,振宏煤礦幾個大字懸掛在上面。幾條狼狗撲過來,狂吠個不停。好在霍師爺和苑世安從小生長在農村,不怕狗。一個人腆著大肚子走過來,苑世安的心裡一震……。
〔待續〕 若愚文稿 2009…7…21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師爺入仕〔第二十一章〕若愚文稿
師爺入仕〔第二十一章〕若愚文稿
傍晚的太陽紅裡透著黑暗。一隻禿鷹撲扇著長長的翅膀俯衝下來。綠豆般大的眼睛俯瞰著下面的一切。這裡的一切都瞞不過禿鷹敏銳的視線。它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