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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天氣剛剛放晴，落日的餘暉象血一樣。郝貴痛苦的躺在崖頭下面礦工們廢棄的窯洞裡。硬硬的木板床隔得他的屁股，比起那早已麻木的傷口來更疼痛。郝貴徹底癱瘓了。老憨兒默默地坐在郝貴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嘴裡不停地“吧嗒”著自己種的“黃龍”。斜陽照進來，畫面象古老的傳說。一個病人，一個老人，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郝貴的呻吟聲和老憨兒的嘆息聲。斜陽出去了，郝貴終於說話了：“兒子的學費解決了。告訴玉屏兒，今後就讓她自己下地勞動吧！”，老憨兒靜靜的聽著，老半天兒，沒有聲音，老憨兒摸摸郝貴的鼻子，已經沒有了氣息。老憨兒沒有哭，他和郝貴繼續說著話兒，老憨兒說：“你有撫卹金，我啥也沒有。回去以後，我啥也不幹啦，地也不種啦。‘黃龍’也不種啦，‘黑龍’也不挖啦！”。老憨兒等待著郝貴的回答，郝貴什麼也沒說。老憨兒繼續和郝貴說著話兒，老憨兒說：“郝貴呀…，‘黃龍’，‘黑龍’，畢竟是龍，咱倆咋會鬥過‘龍’呢？”。老憨兒站起身，走向窯洞的門口，望著流壺河流淌的方向，遠處那座孤立的山峰，好象自己那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女人，老憨兒這樣想著……。

〔待續〕若愚　稿　2009…10…27

依松看雲起 席地養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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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入仕〔第四十二章〕若愚文稿

師爺入仕〔第四十二章〕若愚文稿

草甸子山腳下有一個美麗的小山村，叫臭水潭。據說，在很遠的時候，這裡山青水秀，風景綺麗。冬季的雪融化後滲入地下，變成甘泉，流入村裡的水塘。每逢夏季，瀝瀝綿綿的細雨經過白雲和青草的過慮，也匯入村裡的水塘，於是，塘裡的水就象天上的玉液瓊漿一樣，人們喝了神清氣爽，歲月日增，容顏不減。日久天長，引來無數的飲者來這裡解渴和品嚐。東南的仙鶴和西北的天鵝也是這裡的常客。那時，縣裡有一叫孰基的貪官，積斂金銀珠寶堆積如山，車載斗量，不可勝數。堆在暗室，發黴變質，為了洗去銅臭，孰基僱車數十輛，把金銀財寶從家中暗室裡搬運上山，倒入水塘，金銀財寶化作烏有，銅臭沒有洗去，卻汙染了一塘清泉。之後，似仙如幻而美麗的小山村，人們改稱臭水潭。好在草甸子山居高臨下，留下了一片淨土，不失當年秀麗之色。精明強幹而又老謀深算的王五魁對草甸子山的過去和現在瞭如指掌。這裡美麗的自然環境自不必說，那些引人入勝的人文故事更是發人深省。王五魁給草甸子山起了一個更形象、更人性化的名字，叫“九天草原”。於是，塞北江南，京城碼頭的達官顯貴和巨賈富商紛至沓來，養尊處優。那些平民百姓聞名後，忙裡偷閒，也來這裡安享人間仙境，暫緩終年勞作的疲憊和苦悶。錢到這裡發揮了重要作用，有錢的闊佬和沒錢的窮漢，都擓著花花綠綠的女人來這裡盡情地玩，盡情地耍。吸入的是清新，吐出的是齷齪。他們把這裡的美好帶走，卻把自己的生活垃圾和給人們的映像留在這裡。看到天南海北來此旅遊度假的人們，王五魁對錢的感觸更深了，在王五魁的眼裡，錢是至高無尚的。他想：“錢能使鬼推磨。沒錢怎麼會開發旅遊業？　沒錢人們又怎麼會到此一遊呢？”，後來又想：“錢不僅僅能使鬼推磨，還能使磨推鬼。自己不就是磨嗎？難道老書記苟育德之流不是鬼嗎？”。火紅的晨曦照在草甸子上，深秋的枯草也帶著晨露，只是乾枯的荒草不能吸附那晶瑩的甘露。不遠處停著一輛大型旅遊車，從車上下來一群穿戴簡樸的老年人，他們個個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眼睛裡都冒著神秘的光，那眼神裡彷佛都能看穿這裡的一切，在他們的眼裡，這裡不只是單純的旅遊勝地，而是一個政治廝殺的場所，他們是一夥從政治舞臺上久已退居的老幹部，瞭望著寬廣的草甸子，他們的心緒一定還會回到以往的崢嶸歲月和那呼風喚雨的日子。在旁邊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手上戴著耀眼的金溜子，臂彎裡挎著一位妖豔的女子，女子細長的高跟鞋已經紮在厚厚的草叢裡，左手的無名指挖著鼻孔，眼睛四下裡溜溜的轉，男人一定是腰纏萬貫的大款，女人一定不是他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