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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直了身子,在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給他服下,道:“唉,但願不會留下疤痕才好。”

兩人偎依著坐在後梢頭,一時之間誰也不開口。

過了良久,丁當將嘴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天哥,你生了這場病�,武功都忘記了,內力卻是忘不了的。我將那套擒拿手教你,於你有很大用處。”石破天點點頭,道:“你肯教我,我用心學便了。”

丁當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他臉頰上烏黑的手掌印,心中好生過意不去,突擊湊過口去,在那掌印上吻了一下。

霎時之間,兩人的臉都羞得通紅,心下均感甜蜜無比。

丁當掠了掠頭髮,將一十八路擒拿手演給他看。當天教了六路,石破天都記住了。跟著兩人逐一拆解。次日又教了六路。

過得三天,石破天已將一十八路擒拿手練得頗為純熟。這擒拿法雖只一十八路,但其中變化卻著實繁複。這三天之中,石破天整日只是與丁當拆解。丁不三冷眼旁觀,有時冷言冷語,譏嘲幾句。到第四天上,石破天胸口劍創已大致平復。丁當眼見石郎進步極速,芳心竊喜,聽得丁不三又罵他‘白痴’,問道:“爺爺,咱們丁家一十八路擒拿手,叫一個白痴來學,多少日子才學得會?”丁不三一時語塞,眼見石破天確已將這套擒拿手學會了,那麼此人實在並非痴呆,這小子到底是裝假呢,還是當真將從前的事情都忘了?他不肯輸口,強辯道:“有的白痴聰明,有的白痴愚笨。聰明的白痴,半天便會了,傻子白痴就像你的石郎,總得三天才能學會。”丁當抿嘴笑道:“爺爺,當年你學這套擒拿法之時,花了幾天?”丁不三道:“我那用著幾天?你曾祖爺爺只跟我說了一遍,也不過半天,爺爺就全學會了。”丁當笑道:“哈哈,爺爺,原來你是個聰明白痴。”丁不三沉臉喝道:“沒上沒下的胡說八道。”

便在此時,一艘小船從下流趕將上來。當地兩岸空闊,江流平穩,但見那船高張風帆,又有四個人急速划動木槳,船小身輕,漸漸迫近丁不三的坐船。船頭站著兩名白衣漢子,一人縱聲高叫:“姓石的小子是在前面船上麼?快停船,快停船!”

丁當輕輕哼了一聲,道:“爺爺,雪山派有人追趕石郎來啦。”丁不三眉花眼笑,道:“讓他們捉了這白痴去,千刀萬剮,才趁了爺爺的心願。”丁當問道:“捉聰明白痴?還是捉傻子白痴?”丁不三道:“自然是捉傻子白痴,誰敢來捉聰明白痴?”丁當微笑道:“不錯,聰明白痴武功這麼高,又有誰敢得罪他半分。”丁不三一怔,怒道:“小丫頭,你敢繞彎子罵爺爺?”丁當道:“雪山派殺了你的孫女婿,日後長樂幫問你要人,丁三老爺不大有面子吧?”丁不三道:“為什麼沒面子?有面子得很。”自覺這句話難以自圓其說,便道:“誰敢說丁老三沒面子,我扭斷他的脖子。”

丁當自言自語:“旁人諒來也不敢說什麼,就只怕四爺爺要胡說八道,說他倘若有個孫女婿,就決不能讓人家殺了。不知道爺爺敢不敢扭斷自己親兄弟的脖子?就算有這個膽子,也不知有沒這份本事。”丁不三大怒,說道:“你說老四的武功強過我的?放屁,放屁!他比我差得遠了。”

說話之間,那小船又追得近了些。只聽得兩名白衣漢子大聲叱喝:“兀那漢子,瞧你似是長樂幫石中玉那小子,怎地不停船?”

石破天道:“叮叮噹噹,有人追上來啦,你說怎麼辦?”

丁當道:“我怎知怎麼辦?你這樣一個大男人,難道半點主意也沒有?”便在此時,那艘小船已迫近到相距丈許之地,兩名白衣漢子齊聲呼喝,縱身躍上石破天的坐船後梢。兩人手中各執長劍,耀日生光。

石破天見這二人便是在土地廟中會過的雪山派弟子,心想:“不知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這些雪山派的人如此苦苦追我?”只聽得嗤的一聲,一人已挺劍向他肩頭刺來。石破天在這三日中和丁當不斷拆解招式,往往手腳稍緩,便被她扭耳拉發,吃了不少苦頭,此刻身手上的機變迅捷,比之當日在土地廟中和石清夫婦對招之時已頗為不同,眼見劍到,也不遑細思,隨手使出第八招‘鳳尾手’,右手紅個半圓,欺上去抓住那人手腕一扭。

那人“氨的一聲,撤手拋劍。石破天右肘乘勢抬起,拍的一聲,正中那人下頦。那人下巴立碎,滿口鮮血和著十幾枚牙齒都噴出船板之上。

石破天萬萬料不到這招‘鳳尾手’竟如此厲害,不由得嚇得呆了,心中突突亂跳。

第二名雪山弟子本欲上前夾擊,突見一霎之間,同來的師兄便已身受重傷。這師兄武功比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