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王爺以君臣之禮拜見小皇帝和太后,然後小皇帝起身給令狐薄行禮。
諸人入座,照例互相寒暄恭維一番。宮女將酒菜端至各人桌上。
南淑蘭舉杯敬酒:“哀家遠居家兄封地,不能在宮中照料皇兒,幸得諸位王爺照顧愛護,如往日一樣,哀家先敬謝諸位王爺。”寬袖掩唇,將小小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諸王與王妃皆端杯飲盡。
兩位王妃依次起身向太后敬酒,恭祝她身體安康,永遠年輕美貌云云。
何清君在令狐薄身後垂目站了半晌,心中暗歎,這飯吃得有何意思,宴上諸人個個笑得虛假,口中說著客套話,除了四王暴躁,時常爆出幾句牢騷,人人都風輕雲淡,裝腔作勢。
一個時辰後,宴席散掉。
第二十二章 各路殺手(一)
出了坤和宮,三王爺令狐靖悄悄將令狐薄拉至一側,看了何清君一眼,低聲問道:“老六,你真的打算用此女當近身護衛?”
令狐薄也抬眼看了何清君一眼,只見她佯作未聞,那雙清亮杏目盯著手中的燈籠,嘴角依然掛著淡淡的淺笑。舒嘜鎷灞癹
“三哥認為不妥?”
“老六,你明知她派來的殺手武功越來越高,怎地如此不上心?竟找了個女子當護衛?若真是沒有合心的護衛,三哥可將葛祥調給你用。”
令狐薄輕笑:“三哥安危同樣重要,再說,何姑娘雖是女流之輩,武功卻是極高,三哥的葛祥遠不是她對手。”說著壓低聲音道:“三哥,此女可不是看起來那般簡單。”
令狐靖將信將疑,再瞧向何清君,忽覺此女確實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卻不再問,但對令狐薄用一女子守護委實不放心,不苟同。
“既然你堅持如此,為兄也不便再說,回頭若是不行,三哥便派葛祥給你。”
令狐薄感激地道:“多謝三哥,小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請三哥放心。”
令狐靖點頭,帶著三王妃出宮回府。
令狐薄目送令狐靖背影消失後,轉身對何清君道:“心裡不爽?”
何清君微笑:“爽,怎麼不爽,攝政王千歲大老爺力排眾議用我一介小女子,我有什麼好不爽的,我倒瞧著攝政王千歲大老爺一晚不爽。”
令狐薄自嘲地扯下嘴唇,冷笑一聲,過了一會兒,道:“今夜會有人造訪,不必啟動玲瓏陣了。”
何清君不解,有人造訪?看他的表情,不就是有人襲擊嗎?那為何還不能啟動玲瓏陣?
令狐薄也不解釋,吩咐道:“今夜本王不會幫忙,你自己應付。”
何清君“哦”地一聲答應,心裡嘀咕,今夜是個什麼特殊日子?
很快何清君就領教了今夜的特殊了。
令狐薄回殿後,何清君也回到自己房間,揣測攝政王話裡的意思,應是今夜會有事發生,於是也不敢脫衣服,就那麼和衣躺在床上。
上下眼皮剛剛親密地吻在一起,聽到外面“喀”地一聲起響,她警惕地從床上輕跳起,抓了枕旁的殘雪劍,縱身躍上屋頂橫樑。
她剛上樑,門栓便被人從外側輕輕用刀撬開,藉著從門縫射進的點星月光,看見一名蒙面黑衣人輕手輕腳進來,步伐極為沉穩,氣息幾不可聞,可見此人武功極為精湛。
那黑衣人躡手躡腳的滑到床邊,舉刀正要砍向床上,忽地發現床上並無一人,於是警惕地四下打量,未發現人,便冷哼了一聲,道:“什麼女護衛,不過也是給攝政王暖床的丫頭。”說話的聲音明顯變化過。
何清君在樑上氣得險些一口氣沒順上來,這是殺手嗎?!怎麼心裡如此齷齪?雖然明知此人不過是激將之法,她仍是氣得不輕,吁了一口氣,拔劍刺出,一招“玄機九式”如電閃般擊向那人喉間。
她這一劍奇快奇準,那人心裡本就存著對女子的輕視,有些大意,被她出奇不意的一攻,就算反應極快,大刀迅即格檔,仍被她的短劍刺傷左肩。
黑衣人彈後數尺,掃了一眼肩上的傷口,驚訝地看向她,雖然他大意了些,但竟被她一招就刺傷,實在匪夷所思,可見此女武功著實了不得。當下收起輕視之心,揮刀劈出。
何清君施展玄機劍法,招式看似輕靈,實則攻擊力極強,一招又有無數變化,如龍吟虎嘯般,密密困住那名黑衣人的厚重大刀。
只拆了二十餘招,黑衣人右腹便再度受傷,狼狽逃走。
何清君站在門邊,看著那名黑衣人的身形隱入黑暗。頭一歪,輕笑,原來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