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咪咪挪到書桌前，拿起毛筆沾墨，然後踮著腳尖放輕呼吸做到床邊，俯身，看著那張如玉的臉龐，無聲賊笑。

披在身後的墨髮傾瀉垂落身前，眼見就要吹落在那張俊顏上，沈白兮眼疾手快的抓住叼在嘴裡，伸手一畫，墨痕在俊顏上暈染開來……

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條件反射一般緊緊抓住沈白兮的手腕，從被子裡伸出手直逼人死穴。

沈白兮一躲，又在離修凌臉上畫下一道墨痕，“不對稱啊……”一張嘴說話，墨髮就從嘴裡垂落，落在離修凌臉上，髮尾掃過，酥酥癢癢的。

眼底頓時一片清明，鬆開鉗制著沈白兮手腕的手，看著彎腰站在床頭笑容盈盈的“小公子”，差點沒嚇個半死。

試問一下，你一睜開眼一張放大版的臉就近在咫尺，你會不被嚇到嗎？

“別動。”伸手扣住離修凌的下顎，彎眸彎彎如小狐狸一般，微涼的墨汁在臉上劃過，瞧著人興致勃勃的模樣，眼裡劃過無奈。

“你這麼三更半夜的來這兒就是為了給我畫花臉？”聲音有幾些沙啞性感，慵懶惑人。

“不然呢？”沈白兮挑眉反問一句，腰板子站直，“不準動，一會兒就幹了。”說完，蹦噠到桌子面前放下毛筆，順便把桃酥放在桌子上。

把包袱甩在一旁，坐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沿，“往裡面挪挪，我要睡覺。”

“……”剛剛讓他不準動的是誰？

淡瞥一眼人，認命的朝裡面挪去。

沈白兮掀開一個被角麻溜的竄到被子裡，帶著涼氣的爪子伸向離修凌。

抬手抓住那冰冰涼涼的爪子，攥在手裡暖暖，“為何三更半夜的趕路，明日一早再來不好嗎？”瞧著那張白白嫩嫩的臉，突然伸手掐了一把，“眼皮子底下都有眼圈了，這幾天沒好好休息吧？”

雖是反問的語氣卻是篤定得很，看著吃痛皺著臉的小人，板著臉嚴肅道:“我不在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欺負人！”沈白兮委屈巴巴的憋嘴，醞釀一下準備乾嚎幾聲，臉上千般萬般委屈，可那雙眼裡卻是噙著狡黠。

看著作勢欲哭的人，離修凌著實無奈，伸手揉亂一頭秀髮，“是你欺負我吧？”

“那有。”眼珠子一轉，靈動狡黠，比狐狸還要狡詐。

被沈白兮這麼一嚇一折騰，他是睡意全無了，兩人就這麼蓋著棉被純聊天。

離修凌平躺著，與沈白兮隔著幾厘米的距離，目光望著頭頂的帳幔，在沈白兮要睡著之際，出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嗯？做什麼？我不做什麼的……好睏……我要睡覺……”迷迷糊糊回答一句，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化成細微的鼾聲。

“……”腦袋一轉看著枕邊人，目光深暗下去，伸手將人摟在懷裡如同抱著一個抱枕，闔眼。

不想說就不說吧，最後他也會知道的。

縷縷幽香竄入鼻間，緊緊抱著那道嬌小的身影，心頭填滿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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