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休棄木泱南,木苒懷恨在心,潛入曄翎用滿城百姓之命算計臣。”離修凌拱手一揖,“若無郡主辰王,臣萬死莫辭。臣告罪,因臣私事連累滿城百姓。”字字誠懇,彎腰跪在地上請罪。
“荒唐!為了一己私慾竟要置滿城百姓於死地!”離陽靖拍案而起,厲聲道:“傳令下去,舉國上下封殺木苒!凡是發現木苒行蹤者賞銀五百兩,凡是隱瞞不報者,罪同木苒。”
“是。”
“你也是算是飛來橫禍,幸而有辰王與郡主。此次禍患因你而起索性並未釀成大禍,功過相抵,不罰不賞,起來吧。”
“臣謝皇上。”
叩謝之後,起身入列。
離言塵瞥了一眼低眉順眼很是純良的人,冷笑一聲。
原來沈白兮是布了這麼個局啊。
經此一事,日後不管木苒在離陽靖面前說什麼話,離陽靖都不會信。
那場瘟疫,是沈白兮在後面推波助瀾,那藥也是她下的,她用全城百姓的死活來給木苒安上一個罪名。
一點一點的引導,就連那蟊賊的口供估計也是她算計好的。
一開始說了真話並沒有人信,後面含糊其辭說了句,加上線索的指引,這一切的罪名就扣到了木苒頭上。
當初他還納悶了,為什麼沈白兮要這麼做,這不是給離修凌添亂嗎?
如今看來,真是……
例行封賞之後,早朝就這麼散了,關於空出來的官職之事離陽靖隻字不提。
後宮——
楊公公領著一群內侍朝著雅妃的宮殿走去,身後一個內侍端著一個漆紅雕花托盤,上面放著一條白綾,一個空杯子一個酒壺。
“吱——”
沉重的殿門推開,雖然還是那般華麗,可是這陰森落魄卻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雅妃換上了最漂亮的一套宮裝,坐在梳妝檯前,鸞鳥蝶紋雕百花銅鏡映著蒼白憔悴的臉,拿著眉筆細細描眉。
楊公公站在不遠處看著雍容華貴的女人,不卑不亢道:“奴才來給娘娘送行,娘娘若是準備好了,就上路吧。”
“啪。”
眉筆放下,在寂靜的宮殿裡響起清脆的一聲,手指移開,眉筆已經斷成了兩截。
“斟酒。”
楊公公拿起酒壺,斟滿一杯鴆酒遞給雅妃,“娘娘走好。”
“呵……”
手指捏著杯子,仰頭一飲而盡,髮間步搖髮釵垂下的流蘇叮叮作響,酒杯丟棄在腳邊,衣襬衣袖端坐回梳妝檯前,嘴角的黑血溢位順著下顎滑落滴在裙襬上……
拂塵一甩,高喝一句,“雅妃歿。”
琴氏女子死也要死得高傲。
楊公公丟給身後幾個內侍一個眼神,拿著拂塵走了。
賢妃這邊,宣完聖旨就被帶去了冷宮,冷宮那種地方……還不如直接賜死她呢!
晌午時分,賢妃自縊的訊息就傳出來了。
離言然下葬了那孩子和沈楣豔,踏進皇子府的時候就聽到賢妃去了的訊息,整個人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管家心疼的看著離言然,念其身份卑微,只得陪著離言然站在原地。
“去了也好,冷宮那種地方,她活著也是受罪而已。”沉默良久,緩慢說了一句,“回吧。”
管家抿了抿唇,猶豫半晌還是沒說話,默默跟著離言然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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