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兮點點頭，目光落在君雲妄身上，君雲妄淡淡看了眼人，“你和亦公主一個房間吧，順便把你們的侍女帶上，還有函玖。”

“嗯。”

離言亦掀開毯子伸腳穿上鞋，在地上蹦噠幾下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沈白兮，“我睡相不怎麼好。”

“半斤八兩。”

離言亦似乎響起的某件事，拍拍沈白兮沒傷口的肩膀，“我睡外面吧。”

“……”沈白兮默默看著人然後把人拉走了。

君雲妄手一彎撐腮，姿態慵懶，手邊放著面具，一張綺麗的俊顏在燭火下鍍上一層光暈愈發綽約。

“言帝和五皇子去休息吧。”

顯然，這三人是有什麼隱晦的話要說，離言澤和言清寂起身出去了。

函玖去伺候言清寂了，離言澤找了一個藉口去看看離言亦，將空間留給兩人。

“出去。”

清冷的聲音覆上一層冰雪，函玖古板不卑不亢道：“伺候皇上洗漱是奴婢的職責。”

“你的職責是伺候曲辭而不是我，出去。”言清寂譏諷一句，聲音冷下來，函玖單薄的身體微微一怔，“奴婢告退。”

言清寂看著合上的門，眼裡劃過一抹微暗的光芒，門外的函玖看了眼月色慘淡的夜空，眼角竟有幾滴晶瑩。

離言澤走過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函玖，函玖欠身一禮，“皇上在裡面洗漱，還請五皇子等一會兒。”

“嗯。”

屋子裡，言清寂手裡拿著毛巾，簡單的洗漱之後放下毛巾，函玖卻在人放下毛巾的時候推門進去，這默契，沒有數年是磨合不來的。

離言澤看著側臥在床榻的人，端著燭盞上炕，隨便整理一會兒被子，熄燈睡覺。

函玖回來的時候離言亦和沈白兮已經睡下了，九宛給人留了一盞燈，函玖褪下鞋襪衣裙爬上炕。

與床相較，炕要寬多了也暖和，三個睡也不嫌擠。

離言亦看著素色簡單至極的蚊帳，鼻間的味道是小村莊獨有的似吹煙味，外面有些喧鬧想來土匪還在，離言亦眨了眨眼沒有一點睡意，側頭看了眼一旁氣息平穩似睡著的人，“臭丫頭，睡著了？”

“沒，想著事情。”

有幾分睡意的聲音響起，離言亦翻身側臥著，黑暗裡依稀可見沈白兮的輪廓，“你以前有沒有朋友？就是睡一張床可以躲在被窩裡說悄悄話的那種。”離言亦壓低聲音，聲音裡帶著一絲欣喜。

沈白兮想了想，點點頭，“如果師姐算得話，有過。”眼眸闔著一直沒睜開，心裡有幾分憐惜離言亦。

“這趟我沒白來，我體會過了許多我沒有體會過的事情。”離言亦翻身趴在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很輕，倒也沒打擾到一旁炕上的幾人。

“恭喜。”

“同喜。”

離言亦一笑，黑暗裡，那雙圓溜水汪汪的眼睛浮上一抹幽光轉瞬即逝，嘴角邊的笑容有幾分深暗。

西屋的燈火亮了半宿。

土匪滿載而歸。

“老大，那些人看起來可有錢了，為什麼不動手？”一個年輕的男人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土匪頭子抬手拍在人腦袋上，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沒看到那個小姑娘腰間的墨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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