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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弱智二叔

出竅,抬起手臂在薄氣淼淼江湖上漂游,在聲嘶力竭的吶喊。

給我一點自由吧,我就會給你們一個回眸。

是的,我就剩下這張臉還能和老媽要點回扣,因為我長得太像老隋了。

在我真氣亂竄的時候,老隋隨口說句話,那口氣就跟藿香正氣水似的好使。

“兒子,不是老師的電話,不用理他,咱們下棋吧。”

老媽,苗小娟整理好衣服,戴上了另一條翠綠的圍巾,過來摸摸老隋的頭頂,看眼一直用桃花眼獻媚的我,走了。

出門的那刻說了一句只有週末才有的待遇,聽得我桃花眼裡落下兩道潮溼的目光。

“豆豆,今天可以使用一次電話,時間長短聽你爸爸的。”

到了晚上學習時我才知道,毛羽彤的電話是他媽媽打的,她媽媽終於對這個貌似乖乖女下了黑手。

追蹤電話!

篩查通訊錄裡,網課開始以後,每一個通話號碼使用在三次以上的。

我們這些擠在高考獨木橋上的孩子,帶著大人們期待成長,帶著自己的夢想奔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關心愛護我們的大人,期待的眼神怎麼就變了。

是不是把我們像鴿子炙烤,外焦裡嫩時,才對我們表現出慈愛。

迫使我們那對原本帶著潔白的夢想,飛向瓦藍的天空的翅膀,都變成了沒有羽毛的肉肉。

毛羽彤低聲的和我說完這些,就不再提學習前的十分鐘事了。

我們只是更認真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學習上,我在那一刻,感覺學習一點兒也不快樂。

即使我們被大人們推擁上了橋,即使我們被沒有五官的新冠病毒齜牙恐嚇,我們都不會表現出任何的動態,就像木偶,擁擠著堆積,腐爛,倒下,埋在濃霧的橋上。

我們到底還算是年輕的人嗎?是什麼讓大人那麼不信任我們。

難道除了學習,除了考大學,沒有更好的路實現去北大校園一日遊。

在我胡思亂想時,我居然沒有了攻擊想法,因為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孩子,她叫劉媛媛。

她《寒門出貴子》的演講影片,是老班一直推崇的教育模板。

我幹嘛要浪費自己的青春,幹嘛糾結大人能不明白的事,還有,為什麼不來個實至名歸的精神戀愛呢。

學習到最後的幾分鐘裡,毛宇彤合上了書,笑盈盈的對我豎起拇指。

那種因為做對了一道難解的題而放鬆的表情,讓我豁然。

我喊了一聲:“毛羽彤,我們應該感謝他們,是他們讓我們知道,在黑暗裡尋找光明。”

毛羽彤的大眼睛盯在螢幕上,就像已經在我的面前。

她露出一個寬大的笑容,真切地對著我使勁的點了一下頭後,然後無聲的說了一句話:“我等你!”

對著已經黑屏的電腦,我的心臟周圍起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疙瘩,刺癢的我渾身燥熱。

這一刻,我想到喬鉞,想到他和體委的月下河邊,想到他和班花的地下宮殿。

直到好久,我都會在夢裡夢到毛宇彤說那句話的樣子,只是我記不清她的口形是什麼樣了。

其實,毛宇彤講到她家裡的事情時,我心裡是很難過的,看到毛羽彤眼睛像黑暗的天空,空曠的沒有邊緣。

我也不知道,我奔跑在老媽的槍口下,是要不要回頭看一眼。

苗小娟,我的老媽,她眼睛裡是什麼樣的色彩。

我一直記得,在我睜開眼睛時,那雙迷人的鳳眼是多麼驚喜。

那長長的睫毛像孔雀撥開的尾羽,像撕破了忽薄忽厚的雲朵裡的光芒。

書房外,聽到老媽說話的聲音。

這麼晚?

外面的天空已經是星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