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踅摸不到泡妞的套路了,於是只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嬉皮笑臉地耍賴道:“江莉莉!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嘛!”
江莉莉倒是落落大方,大眼睛一閃,嗲聲嗲氣地說:“承蒙大哥不棄,我可要給以石投水了!”
“什麼以石投水?什麼意思?”阮大頭在美女面前,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沒文化,一臉難以掩飾的尷尬。
“就是我要如魚得水一般地找麻煩了!”
阮大頭一聽江莉莉要有求於己,大眼珠子裡剛才已被打壓下去的色眯眯之光立刻重新亮起來,他拿出男人的豪俠之氣,大大咧咧地嚷嚷道:“除了別到我至大投資公司工作,哥哥我幫你什麼都成!”
江莉莉沒想到在任、左兩個大男人眼裡如此難於接近的阮大頭原來是一個十足的見美女就流口水的色鬼,真想開口就問:“拉存款的事情能幫助我嗎?”但是,江莉莉畢竟不是一張單純的白紙,她沒把心底的秘密說出口,而是從與拉存款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地方開始公關了:“我還要到射擊場去呢!意想不到,車卻在您公司門口,不合時宜地壞了!心急如焚哪!”
阮大頭一聽,感覺泡妞的事兒有門兒,大嘴巴里真的要流淌出口水了:“去射擊場?射擊場就在野鴨湖的對面!我送你過去不就完了嘛!”
江莉莉當然明白逢商必奸的道理,也很會抬高自己的身價,便故作矜持道:“怎麼好無功受祿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就是助人為樂的活雷鋒呀!”阮大頭學著江莉莉的遣詞造句,賴兮兮的開著玩笑。
美女沒有了對失去貞潔的恐懼,還怕個啥子?江莉莉真想馬上就上阮大頭的車,但是,她卻曉得欲擒故縱的道理,這個糖,她明擺著得拿到底!於是,她就繼續假惺惺地矜持道:“我的車其實也是略有小恙,只是水箱沒水了。大哥只要幫忙加一點水,我就感恩戴德了!”
江莉莉話音未落,阮大頭就敲響了公司的大門:“老馬頭兒,幹嗎呢?快來開門,帶手兒打一桶純淨水來!”
江莉莉望見阮大頭一副急赤白臉的臭德行,趕緊把手捂住了嘴,她怕自己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的笑,一不注意,被阮大頭看見了!
二十九、手槍天才
近來的老康是一喜一憂,一對外凸而無神的眼睛也是時明時暗的。
喜的是,他被調到分公司,在惠總經理手下當上了總經理助理。雖然這個助理,除了增加許多出謀劃策的工作量之外,依然沒有拿上固定工資,但是,對於保險業務額已經高居全公司之首,而總經理助理的提成比例和範圍又遠遠大於普通推銷員的老康來說,保險佣金提成多得彷彿是一頭牛,死工資少得好像牛身上的幾根毛,他早已不把每月幾千塊錢的死工資瞧在眼裡了。現在他已經由一個黃花魚一般溜著路邊走的窮酸文人,搖身一變成為日進數沓人民幣的大款,而且保險公司有諸多人等,又開始畢恭畢敬地喊他“康總”了。為此,老康常常頗為躊躇滿志地想:“這個破助理,咋說也應該套一個副局級吧!總比在中央銀行當處長時升了半格嘛!”
憂的是,老婆從雲霧山回來之後,依然沒回家,依然住在她五一支行的辦公室裡。據說,在她外出期間,支行還出了一點兒事,於是,她的行蹤就更加捉摸不定了。而原來跟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江莉莉,也已經人往高處走一般地飛跑了。偌大的一個家,除了沒生命的擺設,就是孤零零的他,既沒了老婆的溫馨,也沒了江莉莉的歡聲笑語。尤其是星期日,他落寞得簡直像石頭山上的一顆枯松,死不了,活不成,沒著沒落的!
突然,“呤呤呤”,家裡的電話鈴響了。他剛一拿起電話,對面就傳來了難聽的笑聲。老康自然知道,那個神秘的陌生人又要透露訊息了!
“你不是活雷鋒吧?現在是市場經濟了,找你這樣無私奉獻的人,還挺不容易哪!”老康挖苦道。他與這個陌生人的交往,不應該說是沒有獲得好處的。現在,他與陌生人的關係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相互厭惡和猜疑,除了陌生人那神經質一般飄忽不定的情緒之外,他在某種程度上與這個陌生人似乎達成了默契與神交。他可以從陌生人那裡輕而易舉地獲得訊息,陌生人從他這裡獲得啥呢?他琢磨不明白。
“狗屁雷鋒!”今天的陌生人似乎情緒很暴躁,跑風的嘴裡開口就是贓話,“整個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就像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可謂逢商必奸、滿眼爾虞我詐,人人損人利己,就沒他媽的一個好人!”
老康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