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灰衣,你快去為我通稟一聲吧!”
那差人怔了一下,飛快地轉身跑進去,另一差人就臉上變著顏色道:“喂!你既是赴約來的,何故如此衣冠不整?”
照夕哈哈一笑,道:
“你們主人若是隻重衣冠不認人的話,我就回去換過;否則你還是閉上口歇歇牙吧!”
這差人碰了個釘子,臉上通紅,就想動武;可是他們看見這少年背後那口長劍,再看他那種偉岸的儀表,他們也真的什麼都不敢多說了。
須臾,那前去差人,跑了出來。
“三位老太爺說了,他們因高朋滿座,不便出迎,請你自己進去。”
照夕哼了一聲。
“如此怒我放肆了!”
他說著邁開大步就往裡走,那差人又追上去:
“喂!喂!你別瞎闖呀!請隨著我走呀!”
照夕冷笑:
“淮上三子在哪裡宴客?”
差人又怔了一下,這些年,他還真是第一次聽人當面這麼叫三位太爺的外號的,當時小眼翻了翻,用手朝前面指了一下。
“宴客是在前面露臺,可是三位太爺是請你先去後面竹樓客廳裡坐,他們一會兒就到。”
照夕撒開大步,就往前走,一面道:“既如此,我肚子也餓了呢!”
那差人聽得忙跑上去抓他袖子,卻為照夕一甩手,把這小廝摔了個斤斗。
他冷笑著,直接向前行,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這一霎時,他膽子會變得這麼大?也許是他內心想到了雁先生的仇恨。
為雁先生辦事復仇的人,不應是一個弱者,那是應該有些勇氣的。
他往前走了十幾步,果然看見十丈前,有一伸展出的露臺,臺前種植著一圈參天的古松,沿著這條甬道兩邊,是兩溜花盆,都開著挺盛的菊花。陣陣酒香,隨風飄過來,傳出些男女歡笑之聲,這正是酒酣耳熱的時候。
照夕見那明月把這一塊地方照得十分明亮,那酒香更似乎刺激著他的怒火。
但是,他不得不把它強壓著,他知道,這是他要緊的時候到了,那必須要特別的冷靜,一個弄不好,這三子之中,任何一人,都將可能致自己於死地。
兩桌鋪著白色檯布,擺著銀質器皿的講究酒筵在他眼前,他已走得很近了,他那銳利的目光,只一眼,已看出那三個傑出的老人。
雖然他更驚異地發現了其他的一些人,可是到了此時,他也沒有再退後的餘地了。
他慢慢地走到了席邊,淮上三子中的葛鷹,首先發現了這個陌生的青年,他猛地由位子上站起來,皺了一下眉,口中咦了一下:
“足下是……”
照夕滿面春風的長揖垂地:
“小可管照夕,向淮上三位老前輩叩請俠安!”
葛鷹口中哦了一聲,無奇子丘明正在和川東五矮舉懷敬酒,聞言猛地放下了杯子,長眉一挑,走下位來,上下看了照夕一陣。
“失敬!失敬!小俠客請坐,老夫等未出遠迎,實是怠慢得很。”
管照夕哂然一笑:
“小可此來已是冒昧,怎敢勞動三位前輩遠迎,倒是來時匆忙不及用飯,前輩既不見外,小可就放肆了。”
無奇子丘明愕了一下,臉色一陣紅,遂之哈哈一笑。
“小俠客快人快語,不失俠義本色,既如此快請入座吧!”
那飛雲子葉潛、赤眉子葛鷹,卻不禁怒容滿面,因為這個青年的談吐太狂太豪邁了。
他二人匆匆交換了一下目光,卻因丘明已說出請他入座的話,一時卻也無話可言,就見管照夕含著微笑向他們一桌走來。
此刻兩桌的所有賓朋,無不大大驚奇地注視著這個青年,因為這個青年人太奇怪了。
座中最驚奇的不外洗又寒和鬼爪藍江師徒,他們三人幾乎連眼睛都直了。
照夕早已看見師父在座,在洗又寒面前,他是不能託大的,他恭恭敬敬地走到洗老身前,跪地叩頭。
“想不到師父你老人家也來啦!弟子真是大大失敬了,你老人家一向可好?”
洗又寒自從由藍江處獲悉一切,已對他改了觀念;可是見面亦免有些不快,不想藍江感激不盡。此刻深恐洗又寒說出什麼令他下不了臺的話,忙插口笑道:“好孩子!你起來吧!”
照夕又叩了個頭,才站起身來,淮上三子臉上各自帶著驚異之色,看著洗又寒,他們暗暗想到,這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小子竟是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