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一條反而希望那侯君集那老頭兒,會傻啦吧嘰地往他這裡來報仇了,早一些將他拿住了,才不會有太多的後患,不然,以後整日都要提心吊膽的,不好過。
讓柳無塵給府上來的這幾位小將軍,公子還有他們帶來的那些兵士家丁,都安排好房間,準備好飯菜,過門都是客,人家大老遠地跑來了,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在柳一條看來,這四個人中,只有封小乙與李紀和是有上命公務在身,捉拿朝庭欽犯,順便地再確保一下柳一條一家人的安全,很不錯。
而程處默這廝來此,純粹就是為了私人的恩怨,不願就此放過侯君集,他是來報仇的,這一點,從他帶來的那些弓箭手就可以看得出來。
至於房遺愛,來這裡說是為了給柳一條報信兒,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是看熱鬧的心思居多,柳一條不信,憑著房玄齡的本事,他會看不出那侯君集會不會來此。
不過,不管他們來的目地如何。柳一條都不甚在意,四個人中,除了房遺愛這個半文半武的假書生外,其他的都是正經八百的武將,所以,柳一條便把他們交給了公孫賀蘭這小子來招待。
都是熟人兒,在長安城的時候,也沒少見過面。打過架。所以幾個人很快便聊到了一處。酒足飯飽之後,都圍在一起,商量起要怎麼佈置陷井暗哨,埋伏侯君集的事情來。
這種事情,柳一條不感興趣,以不懂和家事繁忙為由,概不參與。一有空他就湊到楚楚的身邊,陪老婆去了。
老丈人一家,昨天就已被馬成給接入府中,連日的大雨,小辛莊地整個莊子裡,溝滿,井滿,渾濁且帶有一絲異味地雨水都已漫到了一些低窪地莊院。不巧的是。他們老張家,就正處在這些低窪之處。
所以,當馬成趕著馬車來接他們時。張卟亮略思量了一下,便同意了下來,把家裡的糧食和衣櫃都整理一下,便領著家人,一路趕到了古田村的柳宅。
柳宅的地勢高聳,可以說是附近幾個村落之中,地勢最高的一片土地,根本不必擔心會有雨水能漫過這裡,在這種天氣裡,呆在這裡,最安全不過。
今天已經是大雨的第四天,雨水依舊,村子附近地那些小溝小河都已冒到了岸邊,聽說就連涇河和渭河的水也都已快滿了大半,若是再下幾天,河水必然會氾濫開來,各地的村民,都開始慌亂起來,有的地方,甚已出現了大規模的遷移,把糧食,傢俱,都搬運到了山崗之類的高處,以避水患。
昨天中午時,三原縣裡面的公孫縣丞,向他轄下各個村,裡,都下達了一個抗災防疫的公文,由各村各里地村正,里正,挨家挨戶地通知告訴,喝開水,撒石灰,吃大蒜,有病地話一定要及時上報。
其他的都還好說,石灰,大蒜,縣裡在各村,各里,都設有專門的買賣地點,不過這開水,卻是有些難度。
天氣潮溼,大雨滂沱,各家戶裡貯存地乾柴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半月,這才四天的工夫,就已經有一些家戶都快燒不上火了,開不了飯了。這樣的情況,還上哪裡去弄開水?
這個,怕也就是災區疫情難控的根本原因吧,公孫瀚南感覺有些頭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柴,沒有火,就是想喝,卻也是找之不來。
“夫君可還是在為眼下的災情擔憂?”侍候著公孫瀚南將官服脫下,南宮紫燕輕聲地向她的夫君問道。
“是啊,眼看著這雨水越積越多,這災情也日漸嚴重,為夫擔心,這三原,也會再像當年的烏傷一般,會有疫情氾濫。”輕身在床榻上坐下,公孫瀚南看了南宮紫燕一眼,道:“雖然為夫手裡有柳賢弟給出的防疫之方,可是我這心裡卻總是也踏實不下來。”
“柳賢弟是神醫,他的方子定能幫著夫君
關,夫君不必太過擔憂。”把官服疊好,輕放於一上,南宮紫燕走到公孫瀚南的身邊,輕聲勸慰道:“再說這大雨雖然嚴重,但是隻要洪災不來,三原便不會有太大的災害,夫君只要盡了心力就好。”
“嗯,娘子說得是,”公孫瀚南輕點了點頭,彎身把靴子脫下,便翻身到了床榻之上,公務上的事情,他不想讓媳婦兒為他擔心。
“今天下午,夫君走後,二叔來過一趟,送來了一些日常的用品,見夫君不在,跟妾身嘮了一會兒家常,便又走了,幾年不見二叔,二叔又老了許多,頭髮都快白了一半兒。”掀開被子,南宮紫燕也輕身鑽了進來,翻了個身,面對著公孫瀚南說道:“以前離得遠,沒有辦法,現在近了,有時間的話,咱們也多去二叔的府上去坐坐,多陪陪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