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大唐境內推廣的棉植耕作,除了是為了預防高昌會搞什麼壟斷或是遭遇了什麼天災**等意外狀況,更多的還是為了擴充套件棉花的產地貨源。
畢竟,柳氏所要銷售的客戶除了大唐一國的百姓之外,日後很有可能還會出口他國,到時候一個小小的高昌,怕是都難以充足供應,柳一條不得不在事前就做好相應的對策,免得到時會束手束腳、手忙腳亂。
“少爺睿智”聽完他們家少爺的講解,柳成心下豁然開朗,誠心地送上一記馬屁之後,整個人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行了”一副對子寫好,柳一條將筆放定,直起身形,輕吹了下還未乾涸的墨汁,將其放置在一邊,淡聲向柳成吩咐道:“年關將近,別忘了派人去長安知會一聲,叫柳管家回府過年。”
說完,柳一條對著柳成輕擺了擺手,將其打發出去,之後,又開始提筆疾書,寫起另一副對聯來。
立政殿中,正抱著小兕子逗玩的長孫皇后,見豫章公主緩步從殿外走來,遂抬手招呼小丫頭到近前烤火取暖,揉搓著她冰涼的小手兒,出聲向其問道:“高陽那丫頭可是已然乖乖回了房府?”
“嗯,”輕點了點頭,豫章公主清聲說道:“是兒臣親自送高陽妹妹過去的。這段時間經過母后的教導,高陽妹妹比之過去明顯懂事很多,房僕射讓兒臣代他謝過母后。”
“希望高陽那丫頭這次是真的懂事了才好。”輕嘆了一聲,長孫皇后道:“母后不求她能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只要她能乖乖地在房府待著,不再到處胡鬧惹事,本宮也就知足了。”
顯然,對於高陽公主,長孫皇后明顯已經不再報有什麼大的希望,不然素來都重女訓與孝悌的長孫皇后,也斷是不會出說這種喪氣話來。
“母后,”見長孫皇后心下有些失落,豫章在旁出聲寬慰道:“高陽妹妹只是性子有些活泛,心裡面當是並沒有不尊不敬的意思,過些時候,等她再長大些,或是有了子嗣,當就會安穩下來,母后也莫要過於擔憂。”
“希望如此吧。”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不過神情上卻是還是沒有多大的起色。
“稚奴怎麼沒有在側?”不想看到母后難過,豫章連忙將話題岔開,扭頭四下瞧看了一遍,沒有找見稚奴的身影,遂出聲向長孫皇后問道:“以往兒臣過來,稚奴可是第一個跑出來的,怎麼今日卻沒了蹤影?”
“稚奴啊?”長孫皇后緩過神來,提起這個小兒子,面上不禁浮現出一線若有若無的笑意,溫聲說道:“正在後殿書房習字呢。”
“自前些時拜了柳先生為師後,稚奴不知怎的,好像一下就懂事了一般,”長孫皇后輕聲敘述道:“收起了往日的玩性,每日裡除了吃飯睡覺,有大半的時間都呆在書房讀書習字,弄得兕子現在也沒了玩伴,只得每天纏著本宮。”
說起這件事情,長孫皇后心感欣慰的同時,卻也免不了有些擔憂。
本來,稚奴不再貪玩兒,懂得了用功讀書識字的道理,長孫皇后這個為人母的應當高興,可是在聽了柳一條所講給稚奴的那些關於為君為臣及皇子相爭的故事之後,長孫皇后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裡面一直覺得有塊沉甸甸的東西在壓抑著自己。
稚奴這麼用功讀書為的是什麼?長大後他會不會也學著柳一條故事裡的那些皇子,同他的太子哥哥搶奪皇位,爭執江山?
若是那樣的話,她這個做孃的該怎麼辦?這段日子,長孫皇后一直都在思慮著這個問題,也一直都糾結著沒有任何的決斷。
“稚奴肯用功讀書,母后應該歡喜才是,”豫章面帶著笑意,開聲說道:“算算日子,過了今年,稚奴也就過了十歲,擱在農家,已經算得上是個大人了,也到了該懂事明理的時候了。”
“是啊,一眨眼連稚奴都已經快長成了大人了。”長孫皇后嘆聲說道:“原本,母后還在擔心,依著稚奴貪愛玩鬧的性子,日後若是出了宮裡,該如何支撐他的晉王府。現在,看到他能有這般大的變化,本宮也就放心了。”
皇子過了十歲,依著宮裡的規矩,一般都要出去自立門戶,之前的吳王、魏王他們,多也是在十歲之後就被攆出了皇宮,稚奴日後,當也不會例外。
“聽說父皇已經著工部在城西修建晉王府坻,”豫章公主有些不捨地開聲向長孫皇后說道:“母后,你可不可以跟父皇提一提,稚奴還小,能不能再緩上兩年?茹兒捨不得稚奴離開。”
皇子一但搬出皇宮,日後再想進來,就不會再如之前那般容易了,豫章要想見上稚奴一面,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