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聖上,娘娘是喜脈……”
“哦?”薩藍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們確定?”
“雖時日尚淺,但微臣可以斷定,娘娘確是喜脈無疑!”那個略高瘦些的說道。
“微臣也可以斷定,雖不足兩月,但娘娘確已懷有身孕。”另一個矮胖些的也說道。
已被夏荷扶進裡間的瑩雪一邊抹淚一邊在心裡罵著薩藍,又恨那兩個吊線木偶般的太醫,有什麼了不起的,用腳丫子想想也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行了,你們退下去吧,小路子,看賞!”薩藍的聲音和剛才已經不一樣了。
一轉身,薩藍也進了裡間。夏荷馬上退了出去。屋裡又剩下他們倆了。
瑩雪坐在暖炕邊也沒有起身,瞪著紅紅的兔子眼看著多寶架上的幾個玉石擺件。
“你有了身孕,今後要好好將養才是,別再那麼由著性子來。”他也坐在炕邊,說話的聲音也平靜了下來。好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
“臣妾尊旨。”她也還是不多說一個字,雖然剛才號脈的時候有點難堪。
〃你〃;顯然,瑩雪冷淡的態度再次惹火了薩藍;
他又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重重地出了口氣道,“知道你心裡有氣,你對朕有怨氣。你怨朕讓寶兒住到溯陽宮去是吧?告訴你,寶兒不但是你雪妃的兒子,他也是大雍的皇長子,將來他的肩上是要擔負江山社稷的。朕要好好的栽培他,讓他經受歷練……”
看著瑩雪;薩藍暗暗嘆了口氣;能告訴她朝堂之上說她身份可疑;要皇上廢掉雪妃的奏摺就從沒斷過麼?要兒子離開她呆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將來兒子能順利地繼承皇位;只有這樣;才能護她賀瑩雪一生周全呀。
可朝政風雲險惡;他現在還不能說出自己心裡的打算。
“這和他住到哪裡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和親孃住到一起就不能有好的前途了?”瑩雪也站起身來。
“就你?若是和你住在一起,那寶兒真要被帶壞了!”
“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把寶兒帶壞了?”與薩藍在一起的時候,瑩雪經常忘記他現在是一國之君。
“說清楚?還用我說清楚?你自己不清楚麼?”他冷冷地看著她,棕眸裡滿是壓抑的怒火。
“哦?瑩雪不清楚,還請皇上明示。”她的毛病,真生氣的時候反而語調平靜,面帶笑容。
“還裝糊塗?以為朕不知道?”
他是在說在小客棧裡自己裝病的事吧?也就那事做得蠢了點……。
“誰裝糊塗了,我……”她其實有些心虛。
“算了,今天不是來責問愛妃的,如今你有了身孕,將養身子才是正經,別的就不要亂想了。”薩藍適時地轉變了話題。
”我想和兒子在一起,怎麼就是亂想了?“瑩雪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寶兒的事朕已經下旨了,你就別再說了,早點歇著吧。”說著薩藍就要出去。
看來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現在在她面前的是大雍的皇帝,他的話就是聖旨。
“等等,”瑩雪想起了晴畫了雨歌。“跟前的幾個宮女我用不慣,皇上還是把晴畫和雨歌給我調回來吧。”提下一個要求。
“她倆不能再用了。回頭讓許路再給你找幾個機靈的就是了。” 薩藍迴轉身看著她,若無其事地說道。
“怎麼回事?那兩個丫頭呢?”她有些擔心了。
“哦,也沒什麼。晴畫得急病歿了,雨歌去太虛庵陪梁太妃了。”
“什麼?晴畫歿了?”
“恩,一個下人歿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讓你知道。好好歇著,明天就給你送幾個人過來……“
怎麼會是這樣?瑩雪楞住了。
“瑩雪,瑩雪”薩藍又返回到她身邊,擔心地連連叫著。
‘啊?……“
看瑩雪緩過神來;薩藍才鬆了口氣;又盯著她的臉;一字一板地說道;
“你給我仔細聽著,好好養著身子,若出了什麼差池,這映菊殿裡的下人一個都別想活!”
“你……”
“還有,以後別在寶兒面前亂說話,什麼公妃不公妃的,虧你說得出口。還有那乳名,也要等沒人的時候再叫!”
薩藍走了以後,瑩雪又成了絕對的重點保護物件。
可她的心就像開了鍋,一直平靜不下來。對晴畫的死和雨歌的出家,她始終耿耿於懷。直到三個月後,她才聽夏荷說明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