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狂妄至此。
但這個女子的故事,又讓我隱隱地心驚。心,不知不覺地暗暗沉淪,沉到不知名的地界,在那裡瘋狂地賓士,打算在歇斯底里的發洩後,得到平靜。
權濤恰到好處地打破沉默,拉開了我風馳電掣般狂想的思緒,“廖姐,您沒去過新疆吧?”
我收回心神,“沒有。”
“唐哥在新疆呆了3年,那個地方,真是福地。”
“怎麼講?”
“聽唐哥說,新疆人文化多元,人們思想開放,胸懷寬廣,不易因循守舊,不會盲目排外,少有地域歧視,能夠包容不同的宗教信仰、不同的傳統文化、不同的風俗習慣、不同的飲食生活。在那裡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你的思維,變的莊重、大器而又左右逢源。”
我靜靜聽著,突然象想起什麼似的問,“這些都是他的話?”
“呵呵,當然,雖然說我也上過大學,不過比起唐哥,那簡直是不值一提。”
“你也上過大學?”這事蹊蹺,也讓我愕然。
“昌平那邊的吉利大學,是民辦的,不過廖姐一定聽說過,”他笑,“唐哥老早就說,將來混的人,也不能不學無術。一定要真才實學才能開闊見識、幫得上忙。送了我們好幾個弟兄去上大學,現在已經畢業的,都兩屆了。”
天啊,他的思維和境界,還真是不一般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書包網
十八 昨夜長風3
說話間,權濤已將車開到了青年路,再往前一個路口,就是錦繡人家的小區。
他無聲無息地穩穩停在路旁,從後視鏡看我一眼。
“廖姐,您這裡下車?還是?”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他在我以前的生活裡從不出現,看似無影無蹤,但任何時候,都讓有意無意提醒:我就在你身邊。
“我下了。再見。”淡淡地與他告別,下了車。
沿著頂著嫩綠樹冠的人行道走著,夕陽餘溫照拂著我,也照拂著過往的綠草紅花。春天的氣息清冽濃熱,暗暗綻放的芬芳令人陶醉。
北京看似是一個慾望都市,可阡陌深處卻是尋常人家。越是高檔社群,越不能割捨掉生活的平民化。錦繡人家的二手房價雖然賣到2萬一平,但卻充斥著市井人士、平常百姓。越是稱錢的人,越內斂含蓄、不張揚。
比如,經常去小區門口要屜包子打包當晚飯、穿著氣質都不怎麼起眼的男人,也許身兼高職,月薪十好幾萬。現在的財富,對某些人而言,早已是一個數字的概念。
我懷念把100塊當救命食糧的年代,那時候的錢,是那麼魅力四射,讓人感到滿足飢渴需要的溫情。現在,錢只是一個符號,或是身份的象徵,它失去了現實求取生存的意義,不能讓我再為它痴狂熱戀,為它歡喜為它憂。
……
腳步沉重而又紛亂,心裡對突然現身、又目的明確的他,總有惴惴不安。
分開這麼多年,他是怎樣一步步地走過來?我今天只是瞭解了這條軌跡的一個大概。權濤沒有說出來的事,是我難解的謎團。但是我總能想到——他奮鬥的軌跡絕不會與我相同。
當初拒絕和他同道,就註定了今天會有這樣的距離。‘男人的事歸男人’,那斬釘截鐵的強硬語氣,在我耳邊迴響,不是威脅,不是恐嚇,但是,卻是我們之間所存在的現實距離。
他的財富都是怎麼得來的?
他說他要得到我,可是怎麼去得到?
童話世界,公主王子的愛情故事到了最後,總以雙雙進入婚姻的殿堂終結。我還有什麼能力去改變、脫離既有的安然軌道?
思維經歷多年的正統教育,早已因循守舊、固步自封。我絕對不敢邁出腳踏上我不熟悉的土地,也絕不敢放開意念,到達我不曾觸及的領域。長久以來,已經習慣了在愛情和家庭的保護下安居樂業,那個性裡的野性和張揚已蕩然無存。以至於,在這個突兀出現的人,給我帶來這強烈的意識衝撞面前,我只想逃避,不敢正視。
我不敢承認內心的一處思緒,淡淡地揮之不去,雖是可怕的燎原之火,但現在被我用倫理、理智強行歸位。我正襟危坐、強勢地表明我的立場,力圖與他有所區分,但不代表,我真的肯與那個人為敵。聽了那些無關痛癢的故事,我只感到那已在我平淡世界裡消失的人,已經在一步步地,迴歸我內心曾珍藏著他的角落。
手機響,我拿出電話,看到是天龍的號碼。不由自主地,臉上浮現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