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煙氣在眼前蔓延,樹葉稀疏的街道滿是飄落層疊的黃葉,車水馬龍的喧囂預示著夜生活來臨的高潮。好多年,他都沒有象今天這樣靜下心來,放眼漠視這俗世紛擾的無聊。
她嘴角的嘲笑、臉上的冷漠,是那樣鋒利的刀,狠狠地、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為什麼這麼愛她?就是她如此冷嘲、鄙夷的態度對他,他也依然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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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如此迷戀她?就因為她是他魂牽夢縈了十年的女人?還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
心裡的疲憊無計可消,帶著隱隱的痛在暗暗沉鬱。
閉上眼,腦海裡只浮現荒原裡、自己抱著命懸生死一線的她,欲哭無淚,象狼一樣地發出悲愴的哀嚎。。。。。。絕望、痛不欲生的心緒重現。。。。。。。他每晚籠著暗暗淚流的她,恨不能吻幹她蒼白臉上、所有的苦澀與傷感。。。。。。
可為何,那樣生死相許的深刻,卻換來如此的淺薄的週而復始?
然然,你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我對你越心軟、越縱容,你反而越不懂得珍惜?難道我對你越痴情、越專一,所有的溫情都給你,你越對我不屑一顧?
腦海裡的千絲萬縷,變成了在冷硬額頭深深糾結的眉;連成了冥頑唇邊的一絲冷笑,如果已陷生死之局的真愛,會毀於朝夕相惜的相互折磨,那麼,我還去愛。。。。。。還去愛什麼。。。。。。
他看向那少有璀璨的星空,遙遠地思念著大漠的‘天然’。那時候,那麼深愛它的他,是多麼希望達到人鷹之間的終生相隨,但現實告訴他。。。。。。屬於自然界的它,不會永遠活在他的肩頭。。。。。。
秋風漸起,拂卷著樹葉縱橫出一個個淺淺的漩渦,塵土飛揚、落葉紛飛。突然,心亂如麻,痛不可言。。。。。。對她,若真能如對天然那般大度。。。。。。放下她、成就自我又有何不可。。。。。。
懷中手機響起,接起來是志林。
“哥!你在哪兒?”
他突然不想回答。他揚起頭,目光仰視著身後塔樓18層窗戶的燈光——
那裡,他深愛的女人剛將他驅出家門,正在跟女友狂歡。
“在外面。”他的語氣裡有莫名的不耐煩和煩躁,“什麼事?”
“哦,我在順義富寧俱樂部。今晚他們搞了個馬術晚會,聽說有點意思。你來不來?”志林的背景音聽上去有些嘈雜,一看就知道跟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
他皺皺眉。
志林愛好廣泛沒錯,但花心盛名在外。兄弟倆對女人的態度迥異,哥象苦行僧,弟是戀花蝶。志林這些年隨著商業經驗日益成熟的,是玩女人的本事——從酒吧到社交場合,都浪名在外,他亦有耳聞,不過不想去管。
志林知道他對廖冰然專一,輕易不往槍口上撞,跟一幫酒肉朋友吹噓泡妞本事能吹到天上,但到他面前,也會刻意收斂,因為知道哥有點看不慣。
但現在志林邀他去俱樂部,卻是有意為之。因為他實在受不了廖冰然恃寵而驕、飛揚跋扈的驕橫。那個女人真以為自己是個寶?天下女人多了,他不信哥就吊死在這一棵樹上。跟權濤都能動槍,對曲叢生那麼粗魯,天哪,什麼女人?她以為她真是神?
——是神,也是死神,衰神!紅顏禍水!
志林就不信這個邪!儀表堂堂、氣質成熟的鑽石哥哥,怎麼會在那女人的石榴裙下被迷惑至此!對他自己來說,女人不過就是被男人征服的戰利品,他,就是將身邊看中的女人、一個一個地、不擇手段地帶到床上。。。。。。
玩夠了就換,這是他的信條——男人的心就應該這樣,過盡千帆,對什麼樣的女人紋絲不亂。。。。。。
傳統的男人太累,所以他要讓哥變得不那麼傳統。。。。。。
富寧馬術俱樂部是北京最大的一家,運營方式看上去象高爾夫俱樂部,亦是會員制,對非會員不開放。唐志林好玩,什麼都要來一手,06年底俱樂部剛創立,他投了幾百萬順手做了個股東。
馬具、獸醫、馬場各項費用,每年至少投100萬,卻基本上以自娛自樂為主,副業是靠給馬主寄養馬匹掙點‘服務費’,不怎麼賺錢。但志林做這賠本生意,卻是樂在其中。
很多企業家、外國駐華外交官和家屬都慕名而來,再不濟也有些海歸的白領,亦愛上這與大自然融洽合一的富貴運動。因此志林也如願以償,結識不少名媛淑女,俱是溫柔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