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的大手死死抓住。他下手力道重得,彷彿要就此將我的臂膀捏碎。痛到半隻胳膊幾乎沒有知覺,不情願的腳蹣跚著,粗糲的石頭快要劃破鞋子。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森冷,語氣飽含譏諷,“跑啊!小母狼!你越愛跑,我就覺得越刺激!”
“唐——博——豐!”我聲嘶力竭地叫他的名字,遙望蒼茫大地卻看不見任何希望。無聲的曠野用呼嘯的風嘲笑我的天真,仰望星空想他如流星就此墜落,落在我支離破碎的絕望裡,擊破這慘絕人寰的血腥一刻。
天堂和地獄,其實只有百米之遙。
克蘇託拖著我進了帳篷,將我按在地上的羊毛氈上。我咬牙切齒地大叫著,如同把自己生生推入萬丈深淵一般崩潰。
他瘋了似地壓上我的身體,雙手大力地撕扯著我的衣服,卻不忘了留著我那危險左手上的金屬布。他的慾望彷彿一秒鐘都無法等待,要原原本本,全全部部地發洩在我身上。
“叫啊,叫啊,”他俊挺的臉上是*裸的兇狠,間雜著幾分淫邪的*,“可惜,只有我能聽得見!”
他用強有力的膝蓋死死壓住我的雙腿,手在我幾近裸露的身體上肆意撫摩,下壓到我臉上的唇彷彿帶著幾分同情,但說出的話卻沒有絲毫憐憫。
“我很強壯的,不會比他差。他一晚上能幹你幾次?”他帶著邪氣的笑吻上我的臉,“信我,我能讓你爽上天。”
“上天?!去上天見你的安拉嗎?!”我發出狂暴、凌厲的一聲質問。
他不再回答,目光死死盯著我的臉,而後身下的硬物下壓,強行地、惡狠狠地頂入。
這一剎那,我感覺我的人生已經落幕了。無邊無際的痛感,在周遭方圓千百里的戈壁蔓延。如同大自然一副隨意為之的畫,痛苦是打翻了的顏料桶,被帳篷外的風、荒原上的沙播撒得無邊無際。
生命的演出結束,過往的一切都已經崩潰著灰飛煙滅了。煙消雲散之後的,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一副同樣鮮血淋漓、遍是傷口的軀體。
眼淚源源不絕地湧出,無助的心無可奈何地、將痛苦與絕望劈頭蓋腦地浸入苦澀的海;希望被慢慢地淹沒,如同一棵*的樹站立在寒秋的荒原,用孤獨的力量死死纏住最後一片有望逗留、不沉埋於泥土的葉子;肅穆的風和著落單的雁悽慘的悲鳴,從光禿禿的混亂中傳來,僅僅這場景,就已經比任何話語都更悲傷。
生長在文明世界裡、自詡為食清風玉露的女人,為何生來有這具豔麗誘人的臭皮囊?我寧願自己全身長滿爛瘡、破敗不堪、周身傷疤可怖,也要落得這顆心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一份孤獨著的痛苦,微弱地隨著他的野蠻、在狼一般喘息的哀嚎聲中支離破碎,如同高懸在戈壁上空的月亮,彷彿是美的,它發出的逼人寒光,能不動聲色地冰封這裡,甚至上千年。
你們見過大漠的月亮嗎?
它是那麼冷,冷入骨髓。南方的冬天會陰溼難熬,但是也不及這清冷月光的分毫。它透過帳篷被風吹開的縫隙,照徹我的身體。從頭到腳,從皮到心到五臟六腑。月光對戈壁的眷戀亙古不變,如同雪花終會落地一般不可逆轉,象落葉歸根般自然而然,但,我的柔弱我的崩潰,在死神面前的掙扎與匍匐,我心裡的眼淚,表面的痛苦,它都高高在上地看到了,它只就那麼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
沉靜無聲的世界,擋不住內心的刀光劍影。我恨,恨此刻所有跟我同在的一切。
它做朦朧、自在、無慾無求的神仙太久了,久到不管遇到什麼都絕不動容。它以為自己清純、朦朧、高貴,於是以羞辱我的姿態,目光亮晶晶地、一覽無餘地看著我,沒有笑容,只有肅穆到近乎冷酷的平靜,咀嚼著飽含掠奪的人性、在這一刻徹骨的淒涼與悲哀。銀色的美麗不會為我的苦難纏綿,它只會眼睜睜地看著,聽著荒涼的、卑微的呻吟,用痛苦糅合著難以下嚥的歡暢。
還有大漠黑夜下的風,它聽不見我泣血般的控訴,它不留情地呼呼吹著,將篝火的熾烈氣息傳來,欲燒灼已形同枯木、乾涸的我。在幽絕的秋夜撕扯著所有的偽善,將*裸的慾望、一切微如塵埃的*在深處展開。
重重的折磨,象潮水般滾滾襲來。翻卷著的力量,彷彿要把一顆卑微渺小的靈魂,就此帶到遙遠的世界那一端……書包網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六十二 絕望荒原4
童年時,信佛的奶奶曾告訴我天上有神仙。而菩薩是會在不知不覺間降臨,而後救苦難之人於苦海的。當救我於水火、已非人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