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胡朋帶她回金花。一會帶幾個人幫她去收拾東西。”又看我一眼,“對你的人,倒是很上心。”
無暇顧及他語氣裡的調笑,“那混蛋,”我欲言又止,“你們拿他怎麼辦?”
雖然可恨,但做得太絕,似乎又有點殘忍。
他臉色沉暗,看了我一眼,“別問。”
“我要知道。”我不甘心地追問。怕太血腥,卻又好奇。
“你說,他都放出話來了,我還能不絕後患嗎?”他冷靜中帶著陰寒。
我什麼都說不出口。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曾厭惡那黑暗的惡毒,但似乎,光明的罪惡也一樣讓我感到壓抑,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回到宿舍,他抱我上樓,又為我開了房間的門。
去端了熱水,讓我把腳泡進去,等到我漸漸溫暖了。又去拿毛巾來給我溫柔地擦乾。
第一次,一個男孩子給我洗腳。不習慣,卻又被他的溫柔感染,心裡被莫名的幸福填得滿滿。
等到妥當了,他就將我扭傷的腳用大手包裹住,在他的雙掌中輕輕下按。那舉動像極了中醫。微微的疼無傷大礙,似乎按過之後,症狀減輕。
“你真神秘,怎麼什麼都懂?”我暗含笑意。
他看我一眼,“你壓根是有眼無珠,我這樣渾身是寶的男人,在你眼裡竟然不如一根草。”語氣裡不無委屈。
我骨碌碌轉動眼珠,“那你這些本事都怎麼學來的?”
“出來混,哪能不學無術?像你坐檯,不是也要掉書袋子嗎?”他嘴角帶著奚落,“我早說過,你和我是一類人,你就是不信。”
“可是,”我心存疑惑,“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喜歡我?”
“問我一百遍了,你煩不煩啊?”他笑得邪氣。
“你漂亮。”
“嗯。”我點頭,毫無慚意。“還有呢?”
見我輕鬆笑納了淺薄的恭維,他眼角現出促狹的捉弄,目光突然變得邪魅起來,“你身上的肉軟軟的,摸上去特別舒服。”
“去你的!少來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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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嬌嗔著罵他,卻心下一愣:什麼時候,我跟他之間的氣氛竟然變得這樣浪漫多情、旖旎溫馨了?
四十八 醋海興波3
翌日清晨我醒來,小屋裡靜謐如水。清晨的縷縷陽光透過薄如蟬翼的紗簾,射入室內。無人打擾,很是愜意清閒。雖然腳上依然有不舒服的痛,但終究小行動無礙。我踮起單腳,跳向書桌旁,取到一本席慕容的詩集,又蹦回床邊,靠在枕上翻起來。
不多會,鑰匙聲響,我知道肯定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繼續看書。
他端來油條,和一小碗餛飩。相處多日,已知道我的喜好。放下食物,看我一本正經地看書,似乎不願打擾這片寧靜安然。竟然踱到一旁沙發上坐下,靜靜地看著我。
‘噗嗤’我笑出了聲。這個人,真是有意思。
想到一件事,“你總這樣不聲響地進來,下次遇到我換衣服怎麼辦?”
他眼裡閃過戲虐,“*的女人我見過的多了,你也沒什麼特別。”
竟是強詞奪理,“為什麼不能看?”
還有沒有天理?這齷齪的人,把純潔和美好看成垃圾,道貌岸然地將他的*慾望奉做天經地義!真是無恥之極!
我氣得直哼哼,不想理他。
他有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快吃吧,書呆子!”他竟然這樣叫我。
我跳下床,依然半蹦半跳地奔向我的早餐。看在這食物的份上,算了。
輕輕的敲門聲,帶著怯意的試探響起。
唐博豐轉身去開了門。
我看到是陳琳。
依然是白色的裙子,臉色透著莫名的蒼白。她逡巡的目光碰到正在大快朵頤的我,現出欣喜。
“廖姐!”
我嘴裡塞滿了油條,好不容易嚥下去了,終於有功夫答應一聲“嗯”。
那男人又高又寬,橫檔著門。她示意他讓讓,過來走到我身邊。
她手裡拿著一瓶紅花油,香港的那個牌子。我們家就有。我媽每次狠狠地揍了我,事後也會扔過來一瓶紅花油,讓我自己治。
“給你。這個治傷,很管用。”
我心上漾起一絲溫暖。這丫頭倒懂得報恩。
“謝謝!”我誠懇地接過。又問她,“你安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