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卻是清心寡慾。人生難得知己,我很幸運碰到了一個。他等我八年,到北京第一念頭找到我。他對我,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淺薄,也不是你認為的什麼錯誤。”
他濃眉再次糾結,似要出言,但最終抿了抿唇,不發一詞。
“你愛我,他亦愛我。這兩份感情,到現在,我已真的難以分清孰輕孰重。他的品格讓我敬佩,一夜夫妻白日恩,更何況他一直維護珍惜我!你的痴情和執著又讓我感動,我不忍心看到你這樣情深義重!我不想腳踩兩隻船,背叛誰或拋棄誰!但你這樣苦苦相逼,我確實找不到出路。我也很痛苦,”我認真地盯住了他的沉默不語,“人總是念舊情,你對我如此,我又怎能對他無情無義?這麼多年,他從未負我,待我真心真意。若你不出現,我定會與他——”
小心翼翼側視他沉暗的臉龐,但還是坦言,“我定會與他白頭偕老。”
他果然並未生氣,只是幽深的目光盯住我,“你想怎麼做?”
“給我時間,別再逼我,”我堅強地直視他,不想表現任何無能或脆弱,這的確是至今我能做到的立場,我唯一的立場,“我們已是成|人,都有各自的尊嚴和立場。給我時間,讓我和平解決。”
“你們中的誰,我都不想傷害。”
他嘴角撇出一絲嘲諷,看著我,目光飽含奚落,“你倒是想八面玲瓏,但又談何容易!”斜眼看我,“說這麼多,就是想今晚回去?”
我不語,這是表面目的,深層次的目的是——我真的需要時間,好好思考這份情的結局。況且,我有孕在身,跟他在一起,終歸……
他低頭,撫上我並無明顯表現的腹部,目光在那裡執著流連不已。
抬起頭看向我,“我說的,全是我心裡想的,你說的,我也全部明白。”
似乎洞察了我的心事,目光下沉至我腹部,“我當他是我骨肉,會有做父親的樣子,今日起絕不再碰你。只是,你的決定,不能讓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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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拉我的手,“我送你回去。”
“別了,”我淡淡地拒絕,但未引起他的詫異,似乎這在他意料之中。
“那我給你叫車。”他和顏悅色地一笑,並不堅持。
…
坐上計程車,卻撥通了嶽惠的電話。
已經很晚,不知道這個正在‘住院’的人,有沒有準備入眠。還好,她似乎等我電話,響一聲,她就已經接起來。
“哎呀!你到底在幹嘛?我這邊始終不敢睡覺,就怕白天龍打電話來!”她很緊張。
“他打過電話嗎?”我沉聲問。
“沒有!”她小聲嘀咕,“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看一眼專心開車的司機,目光瞟向車窗外街道的燈火,長舒了胸腹間的一口悶氣,“不好意思,又讓你說謊。為了今晚,跟唐博豐在一起。”
她倏忽沉默。
我知道飽漢不知餓漢飢的感覺。她遇人仳離,情路走來坎坷,遇見的俱是用情不專、朝三暮四的男人,因而對我這樣的不忠行為深惡痛絕。男子不忠令人可恨,女子不忠讓人不齒。繞是她看透紅塵,但於我越親密的人,越不掩飾心中真意。
“你生氣了?”對上她許久的沉默,我忍不住心緒複雜地問。
“沒有。”她淡淡地回應,“我只是替你感到累。”
“白天龍也不是傻子,會這樣被你瞞到鼓裡?”她語意雙關,“你身邊的兩個男人,俱是虎狼之勢,廖冰然,小心你被五馬分屍!”
“明天我去澤西,兩週後回來。”我掛了電話,“回來我去找你。”
心,在寂夜的路途上,突然忐忑不已。
三十四 更漏將闌5
靜夜等我的燈光心存忌憚,尤其是在心虛不已的時刻。即使是默默等待的、無聲無息的燈光,也會在心中激起莫名漣漪。
天龍在等我,即使根本不知道我今晚會否回家。他讓房間燈光璀璨,充滿了溫馨、柔暖的意味。輕柔的音樂曼妙動聽,似乎提醒歸人家是休憩、忘記疲憊的港灣。這孤燈清音已陪伴他多時,他穿睡衣喝著杯中的飲料,洗浴過的面容清爽怡人。而他在看見我進門的一霎,從沙發上站起身。
目光如炬,卻神情柔和,“回來了?她沒事了?”
“嗯。”我點頭答。
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不知是否我敏感,總能從內裡看出強忍的探詢與不安。男人的城府,有時也讓人錯覺在一瞬之間。他忽然就變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