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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沉在我的臉上。

是他的氣息和味道,淡淡的菸草味,卻不含任何熱烈的慾望,他輕柔地,在我冰涼的臉上,落下溫柔的一吻。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他喃喃的語氣傳來,卻緊挨在我身旁坐下,手指輕輕撩動我枕邊的發,輕微的觸覺讓我全身的細胞極為敏感,他帶著顫抖、小心翼翼的語氣,在我臉上輕語,“小東西,也會害怕?”

我還是極力想裝睡,不敢睜眼,不知如何面對他的臉、他的眼睛。其實身子在顫抖,靠著床的支撐,才沒有不自主地抖得厲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不知道他是否一直在注視我,只感到不久後,他的指輕輕地、置上我緊抿的唇,指肚在那裡流連撫觸。語氣帶著憐惜的溫暖,在我的鼻前湮開,“睡吧,你累了……”

二十三 天使惡魔3

翌日清晨,我在晨鳥清叫的氣氛中醒來。山間空氣就是別樣清新,正如我在西山的別墅家裡,總有遠離世俗的清平寧靜。

拉開窗簾,看外間陽光明媚。樓下草地上,正有人在除草澆水。經過昨晚,那青青草坪一定是滿目瘡痍、一片狼藉,有身著黃|色外套的人正在進行清理。在地上躬身揀著雜物,真是費時費力。

屋內無鐘錶,已不知今夕是何年。定神回想昨晚,開啟手袋開了手機:哦,已是10點。

翻身下床,走去開啟房門。好奇地想看看主臥景象,睜大眼不由一愣。

那個人,正袒胸露背,一襲薄被不曾蔽體,側躺在床上,睡得正沉。遠遠望去,那緊抿的唇、緊閉的雙目,含了些許的抑鬱氣質。這個人,睡個覺都是滿臉心事的沉重表情,眉頭緊鎖,似有什麼不如意般地失落。

我躡手躡腳地走近。輕輕低下身子,伏在床側,在他的臉側屏息,打算偷偷看看、研究一下他這難得一見的表情。

那*飛逸的唇形,深凹的眼窩,更現出鼻樑的高峻挺拔,睫毛居然粗均而長,一動不動地在保護眼皮。高額疏朗,頭髮濃密。眉頭雖然微鎖,但絲毫不影響面容的沉靜帥氣。我目光下沉,瞥見那胸前性狀絲毫未變的冰刺青,痴痴看著,居然心神全失。

這塊心上的印記,怕是如何都再難消除了吧?用藥水?用鐳射?用現代化的所有手段?它可以消失,變成一塊傷口,給面板留下猙獰的傷疤。但怎麼才能把它,連情愛的記憶,莫名的心事一併除去,就像當初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呢?

白天龍。我在這刻突然想起了白天龍。

無數次晨起,我若早醒,總會在枕側靜靜地觀察他的睡容,帶著‘賺到了’的心態,免費看美男難得一現的真實面孔。那時,我總是惡作劇般地,拿頭髮撩他鼻孔,引他打個噴嚏,之後在不甘不解裡醒來,氣得對我大發雷霆。

兩個男人,同樣的場景,有一刻,似在雲霧或在夢裡。不知人生恍然一幕,恰為浮生。

他正在這時翻身,將後背示我。被子滑到腰際,現出周身面板,俱含淺淡的古銅色,鬆弛狀態下胸腹肌肉輪廓不失不滅,有著張揚的力量感。他,居然什麼都沒穿,在裸睡。

為這驚人發現臉紅不已。正在這時,手裡的手機響了。

我慌不迭的收攏手,卻看見沉睡的獅一般高大的男人正睜開雙目,看我的第一眼忽然炯炯有神,飽含一臉清俊。

我站起身扭過頭去,慌亂地按下通話鍵,也忘了看看來電的是誰。聲音帶著慌亂的顫抖,“喂?”

“然然,”是天龍。

我眼中現出驚恐,臉色一定立時變得蒼白,睜大眼回望向那起身半坐、上身*著、靠在枕上的唐博豐,慌亂得不知如何以對。但那男人,卻是一臉沉靜地看著我,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他拿起了床頭小櫃上的手機,不看我,自顧自地撥弄按鍵,但雙耳類似狡兔,豎得象竊聽器。

“是我。”我保持冷靜,語氣變得正常。“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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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哦,昨天開完會遇見老同學,喝了點酒,現在真是難受,”他帶著親密的語氣訴苦,“你昨晚在哪裡?我給家裡打了電話,你不在,手機又關機。”

“嗯,”我語氣吞吐,瞬間絞盡腦汁,一定要想出個萬全的藉口。男人出軌,會列出現成的、本能的理由,怎麼我,現在連撒謊都變得牽強?

唐博豐看我的眼神變得敏銳而又犀利,他一定會讀心術,從我的慌張神色裡早已猜出了端倪。但他一言不發,篤定神情裡飽含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