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為我準備的兩道湯,還有刻意為之的幾道小菜。
從場面上總能看出,這樣的時候絕不多,志林也的確未雨綢繆,找個女人來免得做燈泡是絕好的理由。因為唐博豐吃飯只跟我卿卿我我,並不管志林和那女子如何如何。
煙燻三文魚,大蝦野菌沙律,煎帶子鴨胸配什錦沙律,野菌燒釀雞胸。不知道道菜是否由曲叢生因兩兄弟喜好自作主張,不過,唐博豐確實是沒怎麼動。
他在吃飯前接了個電話,之後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絕不喜歡志林帶來的妖嬈女人,但理智和寬容又不讓他有什麼離譜舉動。他唯一的冷漠,就是從不與志林說話,只是和我品評菜餚,顯得親密,或者毋寧說是某種示範作用。
示範給誰看?的確甜膩可人,但終歸有點作秀嫌疑,尤其是他面對志林,明顯沒什麼好聲氣的時候。
他倒了一杯顏色醉人的酒,志林主動請纓,“哥,我也來杯。”
他卻不理,自斟自飲,還一邊對我煞有介事地開口,“以後你也少喝點,傷身體。”
我和志林面面相覷,還有那被莫名其妙的沉默包裹的女人,多少顯得臉色有點尷尬。她大概也沒想到會這麼不受唐博豐歡迎,故而謹言慎行,大氣都不敢出。
吃完飯,那惹眼的兩個人就消失不見。我正要上樓,唐博豐拉住我。
“今晚早點睡,我可能回來晚。”
“有事?”
“嗯,”他輕輕點點頭,神情中卻又深深不捨,“本想帶你同去,但你需要好好靜養休息,就別跟我跑來跑去。”伸手輕撫我的頭髮,“不用等我,有什麼不方便的事,讓黃姐幫你。”
會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我點點頭。
五十一 極度深寒2
沐浴,換了寬鬆舒適的休閒裝,正要打算去隔壁的書房看書,就聽見有人敲門。
“啊,黃姐,”我詫異,“有什麼事嗎?”
“您還有什麼想要我幫忙的?”她落落大方,絲毫不見拘謹,,“您要洗澡嗎?我去放洗澡水。”
“不用了,剛洗過,”我誇張地輕捋一縷頭髮示意,“沒什麼事了,我一會就睡。”
雖然身子沒大好,但有人這樣待我總易受寵若驚,活生生把我當成月子的產婦伺候,真是有點彆扭,但仍感激地笑笑,“沒事你也去休息。”
“哦,那我幫您清理一下,”她說著,已輕車熟路到內裡的洗手間。須臾之間,收拾了我換下隨意放置的衣服。我愕然一愣,忽然莞爾:也對,這裡沒有女人,男人的事曲叢生好做,但女人的這些細枝末節,終歸還是女人貼心。
“您晚上吃過藥了嗎?”她退出房門的時候還笑著提醒。
我倒的確忘了,看來貴人多忘事是真的。我還尚未成為貴人,就先染上了富貴病。訕訕地笑笑,“我一會就吃,謝謝。”
“那我給您端水上來?”
真是五星服務。不知道這一位是不是也身價不菲,但我真有點不習慣,淡淡笑了,“不用了,我自己來。正想出去走走。”
……
靜謐的花園,在某一處卻有點燈光火影,人聲嘈雜。這裡熱鬧根本不奇怪,兩兄弟手下的人,有的有家有業,有的卻無家可歸。當然,其中佼佼者已名車靚宅,混得很到位,但總有下層的馬仔,以陽明山為家,隨時聽侯差遣。如我沒猜錯,權濤定在其中。
順著池塘洩水的溪流而行,曲折小徑步行幾十米,越過鬆樹灌木叢,就到了一處熱鬧的所在。這是一座飛簷走壁的建築,有點中式的古典風格。規模不大佔地不過幾百平米,但從外看去,內裡窗明几淨,人影縱橫。
從開啟的玻璃窗向裡看,只見裡面俱是男子。年輕人居多,抽菸、喝酒的瀰漫烏合之氣。志林以那身耀眼的蝴蝶裝束混跡其中,正在專心致志地打斯諾克。
斯諾克需要極端理性。很難想象一個感情上輕浮沒有定根的人,身臨球場會有這種冷靜。理性可以從打球的姿勢看得出來,身體趴在球檯上,屁股卻不能蹶得太狠。重心移至腳尖,腳卻要固若磐石,絲毫不能動搖。一杆球能不能打好,往往取決於你能否完全地控制你的身體和內心。動若脫兔,靜若處子,篤定剋制俱是其強調的品質。
被那全神貫注的一幕吸引,在窗外袖起手來近觀其詳。非常帥的一粒進球,他身後的一名男子上前明顯吹捧,“唐總,好球啊!”
()
“那是,”志林臉上現出邪魅之氣,語氣卻帶著奚落,“一桿進洞、兩球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