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幫我想想辦法去了。”
想給林可汗打電話,卻忘了他的手機號碼。走之前,對他的那個要求,我有話說:雖然我給不了他、他想要的結果,但,我該說的話,並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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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事件裡,從犯註定要為主犯頂罪,無法自我開脫。
沒有手機找故同僚的號碼很是費神,翻了翻書房舊有的資料夾,未果。陳琳忽然一機靈,“安總也在金盛呆過,他那裡會不會有?”
陳琳啊,你真夠不怕死的。如果唐博豐知道你這樣幫我,會不會恨屋及烏?
對安立東,我倒是很有幾分信任,他絕對不會象唐博豐那樣霸道地待我。及待接通電話,他一如既往的聲音傳來,我突然心頭湧上悲傷,好像飄來一片烏雲遮沒了原本照耀心頭的陽光似地,“是我。”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你在哪裡?”
我不能說,我不想再讓任何外人捲入我的生活。我想獨自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離開,僅此而已。
“別問這個,”我淡淡地答,“林可汗的號碼,你給我。”
他沉默,一會兒反應極為迅速地問,“你找他做什麼?”
“有些話要說。”
“不用說了。”
“什麼意思?”我愣住不解。
他語氣鎮定地開口,“我都說了。我都說過了。”
“你說什麼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了我,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焦灼地追問一句,“你說什麼了?告訴我。”
他的語氣飄忽、如同站在我面前目光躲閃一般,“告訴我你在哪裡。見面再談。”
我凝思一霎,頓時瞭然:也許,他那邊說話不太方便。
“那好,今天晚上,在我的紅酒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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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違了的車,此刻是我唯一最愛的逃生工具。
坐在駕駛座上,頓時生出一種亡命天涯的慘淡。大學時看過一部電影叫末路狂花,講兩個窮途末路逃命的女人,一路驚險逃亡的經歷,那時看得刺激,而今也要有這番體驗了。
翻著車上的用品,搜找每一個抽屜暗格,意圖發現點蛛絲馬跡、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突然發現了一把槍。
記憶中早忘卻了是什麼時間放在這裡的,也許是當初對槍剛剛有點興趣?從唐博豐哪裡央求著要來的,也知道持槍違法,將它藏在座底的暗格裡,藏得很嚴密。
拉拉保險栓,還好這鋼鐵玩意沒有保質期,不然,藏個N年,我早忘了這回事。盯著那線條凌厲的精巧機械一霎,將它放在副座上。
體驗一下末路狂花的感覺。
單槍匹馬出了夜酷的小區,絲毫沒注意後面有車尾隨,一路疾馳著朝西單邁進。
這條路沒什麼立交橋,沿途經過的是衚衕小巷規劃出的交通大道。剛過晚高峰,車水馬龍不再,街道地廣人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身後的車有意無意地追過來,別一下,再別一下。。。。。。
技藝純熟,又恰到好處。
本來要直行的路線被迫改道,一再右轉再右轉。本來車技不佳,又要留意繁密的訊號燈路標,幾番暈頭轉向,我已不知該怎麼開了。GPS在此刻根本沒什麼大用場。
我心知不好,清醒一刻已經到一處黑魆魆的衚衕口,前面一輛黑色的汽車向我逼近,後面還有顯而易見的追兵。最終,來路去路均被堵死,將我圍住。
我被迫停車,不知來者何人。手下意識地從副駕駛後後座上拿起槍,放在我的腿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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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面的車裡下來一個男人,讓我篤定的心裡驚出一片冷汗。是唐志林。
他嘴裡叼著煙,向我落落走來。走近了,一掌用力拍向我的車頂,發出震耳的巨響。
他勾勾手指頭,示意我開門,目光一瞥之下,看到了我手裡的槍。唇邊泛起一絲嚴酷的笑,將指放在唇上,衝我搖搖頭。
我無奈開門,他一把拽住我胳膊,將我楸扯出去。
“說!你什麼時候報的警?!”他的笑容冷漠而又無情,“下午我被公安局傳訊,懷疑與白天龍車禍有關。我左思右想、這事只有你做得出來!”他冷冷地盯著我蒼白的震驚,惡狠狠地道,“這下你前夫的血海深仇報了,怎麼,你看上去不那麼高興?!”
什麼?他被傳訊?是我報的警?
我瞪大眼神色慌亂,著急地想辯解:不,不是。不是我,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