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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隨便就能聽到?”

眾人本來也沒打算讓孫紹賦詩,剛才聽張溫介紹過了,這位看起來長得不錯的少年郎就是吳縣有名的武夫,討逆將軍的獨子孫紹,孫家的人做什麼詩啊,把他們家的人全算起來,也就是孫匡孫季佐算是個稍微有點才氣的,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粗人,吟詩作賦確實有些為難他的,只怕他真敢吟出詩來,他們也不敢聽。本來嘛,罰兩杯酒就算了,繼續下面的流程,不要擾了大家的雅興才是真的。可是聽張溫這麼一說,他們都豎起了耳朵,倒不是等著聽孫紹的詩,而是從張溫的話裡聽出了另外的意味。他們心有靈犀的互相看了看,都扭過頭看向孫紹,起鬨道:“正是正是,少主不可誆我等,莫非是看不起我們嗎?”

張溫轉過頭,戲謔的看著面色尷尬的孫紹:“少主,眾意難違啊,還是一展雄才,以慰眾人之心吧?”

孫紹既然敢來參加這流觴之會,豈能沒有準備?但是他一來底氣不足,二來也不想太露鋒芒,這裝逼裝多了未必是好事,真要和這些人臨席作詩,要不了幾個回合,自己就算露餡,所以他佯作無奈的說道:“既然惠恕兄非要我露醜,我也不敢推辭,只是且容我思量則個。剛才與葛兄說得入神,竟是沒有聽到諸位的佳作,腦子裡一團糊塗,且讓我稍聞諸位妙音,說不定還能憋出一兩句歪詞來。”

張溫見他答應作詩了,倒也不緊逼他,轉過身對眾人笑道:“諸位,既然少主已經應了,我們就容他思量片刻,想必少主屆時必不會使我等失望,諸位耐心等候便是,如何?”

“且依惠恕的。”有人大聲叫道。

“如此,我等便先扯上幾句,以引少主的大作。”

“哈哈哈……當如是,當如是。”

孫紹這才坐了下來,看著張溫他們重新開始,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僮僕又在上游放了一杯酒,杯子晃晃悠悠的,順水而下,眾人皆停杯不語,盯著溪水中的酒杯,有的人眼光熱烈,希望酒杯流到自己面前,好將打好腹稿的佳作吟出來,博一聲彩,有的卻有些擔心,生怕酒杯在自己面前停住,又要勉強上陣,有的則無所謂,停到面前也無妨,吟不出詩自罰三杯就是,反正今天這酒喝起來的確不賴,有的竟然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

酒杯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最後在一箇中年文士面前停住,那人起身取了起酒杯,矜持的環環一揖,清了清嗓子,一手端著酒杯,一手負在身後,朗聲吟起了剛想好的詩。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足夠讓坐在溪水兩側的人都聽到:

“巍巍靈巖山,林中有碧泉。仁者山中坐,智士繞水邊……”

他的詩句一般,但是那種顧盼自雄的氣勢卻著實讓人不得不服。詩一吟完,便有人讚道:“好詩,好詩,惠恕點評一下。”

孫紹暗自撇了撇嘴,這靈巖山也算得上巍巍?丫的就是胡咧咧嘛,不過取了個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的說法,把在場的人都捧了一遍,看他那副自鳴得意的樣子,孫紹真想踢他一腳,自己這個半吊子文人都覺得不行,虧他還好意思擺出這副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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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流觴之會

那中年文士吟完了詩,偏過頭看著張溫,禮貌的頜首示意:“請溫恕斧正。”

張溫舉起手,喧譁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說實在的,大部分人都覺得這首詩一般得很,可是這種傷感情的話誰也不願意說,因為他們的水平和這位中年文士並沒有實質性的區別,而此人又一向自負,如果說了他不服,豈不是不歡而散?在座的也只有張溫有這個實力讓他心服口服。

張溫暗自苦笑,他看到了孫紹嘴角的那絲譏笑,卻又無法可想。自從建安十六年孫權搬到建鄴之後,客居吳縣的人也好,吳縣土著也好,大部分都跟著去了建鄴,再加上陸績、顧邵等人相繼出仕,這個流觴之會可以說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平常也就罷了,張溫除了有些興趣缺缺之外,倒沒有太多的想法,反正這就是一樂趣,無須較真,可是今天孫紹往這兒一坐,他莫名的就有些煩燥。本來把孫紹請來,是想讓他見識一下吳地的才俊的,可是現在看來,這顯然是個失著,看孫紹那表情就知道,這次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他沉思片刻,還是打消了虛誇幾句的想法,如果孫紹真不懂,那倒也罷了,可是萬一孫紹聽懂了,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他咳嗽了一聲,笑道:“文緒兄此詩朗朗上口,發乎自然,確實是好詩,又蘊含了聖人的精義在其中,有導人向善之功,誠為難得。”

眾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