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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物件卻不是步騭,而是士燮。看看那些戰船就知道了,近五百條戰船,有三百多條掛的是士威的戰旗,有近一百多條掛的是步騭的戰旗,而掛橫海將軍孫紹戰旗的,只有十五條,這十五條船單看還有點看頭,至少頂篷是嶄新的,上面計程車卒也算精神,可是現在停泊在人多勢大計程車威旁邊,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很快,站在刺史大人身邊的那個俊俏小郎就是橫海將軍孫紹這個訊息就傳了出去,有見識的,都為孫紹感到可惜,堂堂的公族,現在卻被人當猴耍,沒見識的,真接拿孫紹當個笑話,一時成為番禺城茶餘飯後的談資。

孫紹臉皮厚,對那些人的眼光無動於衷,既看不出有不高興的地方,也看不出有什麼高興的地方。他泰然自若的跟著步騭上了他的四層樓船,進了頂層的爵室(四層的樓船底層稱爵室),步騭坐在了主位上,孫紹坐在他的左手側,士威坐在他的右手側。

“二位,趁著行船的時間,我們來研究一下戰情。”步騭從身邊的隨從手中取過一張帛圖,攤在案上。孫紹瞟了一眼,知道這是港口附近的海圖,圖畫得很簡單,只是標出了大致的形狀和幾個重要的海島,但是番禺港的形狀還是讓他有些意外。眼前的這個圖上的番禺港和他在侯官船廠看到的侯官港(即後世的福州港)區別很大。侯官港呈胃形的,入海口窄窄長長的,象一條管子,而港內部雖然寬闊得多,但是沒有寬到番禺港這樣懸殊,簡直象一個大葫蘆,葫蘆口是幾個大島,將港口分割成三條主要水道,最寬的是東面一條,叫平安口,最細的是中間一條,叫平波口,西面一條叫崖門口,跟他印象中的廣州地圖相差甚大。

“平安口水面寬,來往船隻最多,水師把守也較為嚴密,除了實力最強的幾夥海盜會冒險進入之外,通常不會有事。平波口最狹長,暗礁又多,基本沒有商船從那裡經過,要說海盜最多的,應該就是崖門口。崖門口寬三百到五百步,是西來商船入港最近的港口,繁忙程度不下於平安口,也是海盜最喜歡伏擊商船的地方。”步騭不經意的掃了士威一眼:“他們行動迅速,地形又熟悉,潛在水道內,往往很難發現,一旦得手,就會迅速遠遁,水師反應不及,趕到的時候,只能收拾殘局,撈救傷員。”

孫紹不說話,士威也面無表情,彷彿步騭說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府君的意思是?”孫紹看著步騭,很平靜的問道。

“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步騭撫著鬍鬚,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士威:“你們一個是少年成名的英雄,一個是經驗豐富的老將,這仗主要還是靠你們來打,我只是坐鎮協調而已。二位,海盜不平,我們不僅有負至尊的信任,而且不愧於我們的俸祿,這都是民脂民膏,都是一枚一枚五銖錢積累起來的,我們收了稅,就應該保一方平安,如果還是聽之任之,那百姓會怎麼看我們?就是西夷也會看輕我們的。不瞞二位說,我已經向至尊預請了一個偏將軍,誰這次立功最多,這個偏將軍就是誰的。”

士威眉頭一挑,隨即又耷拉下了眼皮。可是這一剎那間的變化全落在步騭的眼裡,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孫紹:“奉先,你可有信心?”

孫紹咧著嘴樂了:“府君,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這十五條船還能立功?不把命送掉也就算運氣好了。”他看了一眼士威:“士將軍兵強馬壯,這個偏將軍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士威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表面上,他還要謙虛兩句:“孫將軍說笑了,我只是聽府君和將軍的指派,縱有微功,也是府君和將軍的,我豈敢奢望偏將軍之職。”

步騭見他們都謙虛,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客套:“位賞能,爵賞功,這是國家重器,不是你們互相推讓的。偏將軍只是其一,真要能大捷的話,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士威的心動了,如果說剛才那個偏將軍只是有**而已,那他對封侯就是極度渴望了。將軍不世襲,可是侯爵是可以傳子的。士燮雖然實際佔據了交州,但是他的爵位只是龍度亭侯,是可以傳承的侯爵中最低的一種,如果步騭不是逗他玩,那他可能就是士家第二個封侯的。

這個誘惑太大了。

孫紹暗自發笑,什麼偏將軍啊,封侯啊,對他來說都是浮雲。他費心費力的跑到交州來,不是想什麼將軍的,要不是關鳳碰巧有了身孕,不宜顛簸,而他又不想和步騭翻臉,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場合。這裡看起來大家一團和氣,其實各打各的小算盤,誰都沒安好心,實在是危險得很。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了,所以不管步騭怎麼挑撥,他都很淡定,他不爭,步騭就只好再丟擲一